想到此處,又見護衛的御林軍節節敗退,蘇長宏不禁撫了撫胡須,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來。
“大人,”一名下屬躬身上前道,“已經都處理干凈了,您看”
“做得好,”蘇長宏微微頷首,語氣卻有難掩激動,他一手背在身后,道,“來讓我會會這個禍亂朝綱的妖后。”
太后的廂房是龍華寺最幽靜處,相鄰的則是朝堂命婦女眷,此時發覺外面混亂一片,女眷已經嚇得面無人色,躲在廂房內不敢出來,蘇長宏的主要目的是顧央,也沒有過多為難,而是徑直走向太后的廂房。
“給本官把門打開”他在門前站定,喝道。
蘇長宏如此作為,自然有人為他鞍前馬后,只聽得嘭地一聲巨響,雕花木門應聲而破,顯露出房內的情形來。
顧央眉頭未動,姿態優雅地垂眸飲茶,待蘇長宏帶著人魚貫而入,才不緊不慢地挑起眉,“蘇大人,這么興師動眾地來見哀家,在這龍華寺中見了血,就不怕遭了報應”
蘇長宏冷哼一聲,“妖后,你好大的口氣。”他橫眉怒目,長年浸淫官場,倒很有幾分威嚴,“你身為太后,卻違背先帝囑托,對陛下不聞不問,是為不慈;插手朝政,攬權自重,是為不忠;掌理鳳印,卻篆養男寵,是為不貞。我身為朝廷忠臣,今日,就是來清君之側”
“啪”、“啪”、“啪”。
“好一番慷慨陳詞,連哀家,都忍不住撫掌了,”顧央收回手,輕笑一聲,“蘇尚書這一頂頂不慈不忠不貞的帽子給哀家扣上來,哀家若是應了,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呵,”蘇長宏冷笑,“事到如今,你這妖后還要詭辯一番么”
“詭辯”顧央似笑非笑地重復道,“詭辯”
霎時間,桌上放置的碗碟茶壺乒乓作響,她拍案而起,表面溫和的假象褪去,只余下凌然怒容,原本悅耳的嗓音也威儀迫人,“蘇長宏,是什么讓你這個小小的兵部尚書以為,你有這個資格來質問哀家,甚至,”她緩慢道,“帶著你這群蝦兵蟹將到哀家面前來造反”
“你”蘇長宏遲疑了一瞬,但想到此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復又開口。
“蘇長宏你好大的膽子”身后傳來略顯稚嫩的一聲怒喝,“是誰準許你來冒犯太后,誰準許你私自調動兵力”
屋內人齊齊望向門前,由人護衛而入的,正是此刻本應被蘇長宏遣人名為保護,實為軟禁的小皇帝司馬沂,而蘇長宏帶來的人則被跟隨而來的人制住。
蘇長宏轉頭見到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此刻什么都通透明白了,他面色慘白道,“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