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痛苦掙扎到底是不能讓顧裴山知道,也不會被他理解的,因此被顧央輕描淡寫的略過。
顧裴山只以為她是回來收拾心情,反復說,“我們一起努力,爸爸和你一起努力。”
顧央答應了。
為了不讓顧央感覺到被差別對待,顧裴山還是放棄了暫停工作一直在家陪她的想法,只是在他休息的時候一定要想盡辦法帶顧央出去玩,逗她開心。
平時顧央倒沒有一蹶不振在家躺尸等死,當然她再怎么蹶也不會比現在更喪了,總要出門找點小樂子。
詹嵐小朋友倒是很歡迎她回來,從補習班間隙里找時間來找顧央玩,梁馥和顧裴山通過氣之后多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橘的大學就在城,課也不多,能找顧央出來嗨的時間很多,因此基本霸占了顧央的大部分時間。
“我跟你說這家壽司特別好吃,還不是很貴,我之前吃過就想什么時候找時間約你來這里吃飯。”程橘鼓著腮幫子咀嚼壽司,像個小倉鼠似的。
她哀聲嘆氣,“你去了京都,祁瀝去國外讀研,其他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留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在城。”
顧央撐著下巴,笑道,“你還愁找不到新朋友”
程橘又塞了一個壽司進嘴里,咕噥道,“其他人哪能跟你比不能的不能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一個輕柔悅耳的女聲響起,“不好意思,請問這里有人嗎”
這家壽司店食美價廉,地理位置又好,通常到了飯點就要座無虛席了。現在只程橘和顧央身邊還有兩個空位。
“沒有人,你坐吧”程橘爽快地答應著抬起頭。
“程橘”來人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好在壽司店里本身就不靜,沒引來什么人的注意。
程橘看清她的容貌,洋溢著笑意的臉也變得不太好看,“是你。”
“是我。”汪辰玉沒什么表情地應了一句,“抱歉打擾了,我們再去找其他位置。”
“怎么了”跟在她旁邊的男人低聲問了一句,有點疑惑地看了顧央和程橘一眼,“我們剛剛已經找了一圈,店里已經沒有其它位置了。”
程橘斜著眼睛瞟了那男人一眼,開口問,“汪小姐身邊又換人了”
汪辰玉本不欲和程橘過多糾纏,在公眾場合鬧得太難看,但程橘這一句刺得她心里的難堪和不忿又流露出來。
她低眸看向程橘,冷笑一聲,“程小姐,當年我確實有錯,我也得到報應了,你這個勝者還有必要在我面前故意侮辱我嗎”
程橘覺得好笑,“我侮辱你等,”她將筷子往碟子上一擱,“什么叫我是勝者”
汪辰玉道,“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裝傻王希翰從那天起就拉黑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我一遍遍去找他,結果高考之后他告訴我他去做了切除腺體手術”
“過去這么多年,你還要把這種事情翻出來羞辱我”
程橘一下子愣住了。
切除腺體手術誰都知道是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永遠失去自己的第二性征,也不再受到任何信息素的干擾,但因為腺體本身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摘除腺體的人身體通常會受到很大影響,連對這個世界的感知都要重新適應。
汪辰玉看到程橘的神情,反應過來,“原來你不知道,他做這種手術我還以為”她住了嘴,笑了聲,“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
男人沉默不語地聽她們說完話,沒有多問,跟著汪辰玉離開了。
程橘怔怔地坐在原位,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顧央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橙橙”
“啊”程橘回過神來,沖顧央笑了笑,“走神了走神了,咱們繼續吃,我跟你說這個炙壽司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