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詹叔叔讓媽媽開心,”顧央說,“媽媽走之前,我好久都沒有看見媽媽開心了。”
詹嚴均原本只將她當個孩子逗弄,聞言不禁感到一絲意外,對著顧央也好像是對著梁馥的娘家人一樣,態度下意識就鄭重起來,“我會一直讓她開心的。”結果說完這句話又不免有點好笑,對著個五歲的孩子保證什么的......
“爸。”詹塘牽著小姑娘的手,開口叫詹嚴均,有點不贊同地看著父親。他是覺得不應該讓小孩子知道父母即將離婚的事情,殊不知自己也是個小孩子。
詹嚴均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只覺得自己兒子一臉維護的樣子有趣,不過也沒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顧央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要讓媽媽開心,不能吵架,媽媽會躲起來哭的。”
這話一聽便知道顧央不知是看見了多少次父母吵架,能長得這樣懂事的模樣也是難得,詹嚴均自己是父親,心里這時候才真正多了幾分憐惜,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詹塘默默看著,沒牽著顧央的那只手在外套兜里和褲子口袋里摸索一番,掏出一顆糖紙有點皺巴巴的糖,他想把這糖給顧央,又嫌這顆糖長得實在不好看,有點進退兩難的意味。
顧央見了,也從裙子口袋里摸出一顆檸檬味汽水糖,剝開亮閃閃的糖紙往詹塘嘴邊上遞,“哥哥吃糖。”
詹塘有點無措地用嘴接了,自然就得禮尚往來,也將自己手上的糖剝開,“吃嗎?”
顧央給面子地吃了。
是顆花生牛軋糖,在口袋里捂得有些發軟,嚼起來又香又甜又粘牙,讓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完全吃下去。
.......
離婚手續很簡單,雙方在工作人員面前簽了離婚協議書,提交證件照之后就能辦成,之前的婚姻關系也就此結束。
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顧裴山沒什么猶豫,平靜地一筆一劃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反而是梁馥這個最開始提出的離婚的,拿著筆的手都在抖,半天沒有動筆。
等著他們簽字的工作人員都有點猶疑,善意地勸說要不要讓他們先回去考慮好了再來辦手續。
梁馥捏著筆去看顧裴山,見他面前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簽好了字,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顧裴山禮貌地對那工作人員笑了笑,說,“我們先到一邊去談一談。”
等到了角落,他就直接問梁馥心里有什么顧慮,也不看她的眼睛,只盯著擱在角落里的一盆盆栽樹。
梁馥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不論怎么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和央央,以后我……想經常來看看她,帶她出去玩,可以嗎?”
顧裴山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他愛梁馥,即使走到這個地步,也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了的,結果聽到她的顧慮是擔心他以后不讓她見孩子,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悲哀,他垂下眼道,“你放心,你是她母親,見她是你的權利,也是央央的權利。以后有時候就多來看看她吧,這一年央央雖然很少說,但是我知道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他將這句話吞了回去,因為再也沒什么意義了。
顧裴山當然期望過能和梁馥重歸于好,即使是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都想過梁馥會不會回心轉意,和他重新開始。
但是他聞到了她的信息素。
alpha能夠對自己的omega進行標記,這種標記之后的信息素變化是很明顯的,而身為信息素味道最淡的beta,也同樣能標記和被標記,只是這種標記時間不會很長,信息素變化也難以被察覺。
可顧裴山是標記過梁馥的alpha,幾乎是在靠近她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她信息素的味道變了,隨后他就聞到了詹嚴均的信息素。
一切都明了了。
顧裴山知道梁馥不是會在婚內就身體出軌的人,但事實如此由不得他不認。兩人相對無言片刻,他還是開口道,“你的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