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塵說完,不只是對方愣住,連帶劍囚這里其余一十三人也是瞬間呆滯。穆尋雁卻也是沒想到李辟塵會說出這種話來,此時任憑她平日聰慧,此時也不知李辟塵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太子坤微微怔住,認為是陳子默激怒了對方,于是轉過身去,又惱又氣道“子默,你哎,大家都是前來求仙,本該同氣連枝,共度患難。現在你卻說這些氣話,平白做出這等迂腐事情。”
陳子默自小與他一并長大,太子坤視他如手足一般,知曉他平日里素來有些迂腐,但未曾想到弄得這么難看。
他是太子坤,是下代齊國君王,如今不遠萬里前來鎮岳宮求道,很大一個方面是齊王朝想要自開門戶,不想再受制于白衡山。故此太子坤來鎮岳宮,此時正是結交朋友,聚集助力之時。雖然李辟塵他們是劍奴,仍舊是戴罪之身,但正如他所說,世事無常說不得有一日這些螻蟻便乘風化龍,扶搖直上九萬里,可成自己一大助臂。
他平素喜歡與人結交,此乃天性,現在雖然有任務在身,但這結交之中也有七分為真情,若按照李辟塵曾經的觀點來看,這太子坤算的上是與先秦時期公子扶蘇一類的人物。
陳子默不答,只是一昧勸阻,他心中還是有些士子意氣,既然一定要有人不過鐘靈谷,那么肯定是這些劍囚。清白之身與戴罪之身不可同列,這是他一貫以來讀書所認定的東西。
莫弩笑起來“果然是劍囚谷罪囚,也就這點膽色,怎么,不是說要硬氣到底的么”
“你住口”
太子坤怒斥,頗感棘手,對李辟塵道“兄臺我知道方才子默的話激怒了你,但那都是意氣之語,切莫當真,我在這里向你陪個不是。”
“殿下不可”
陳子默又跳起來“殿下,您貴為皇子,如何能朝死囚賠禮這不符合禮法”
李辟塵看也不看陳子默,只是對太子坤道“殿下誤會了,我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們真的不爭這庇護權。殿下無需多想。”
看著李辟塵誠懇的表情,太子坤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于是勸阻一翻,見李辟塵仍舊堅持,也頗有些哭笑不得。
劍囚谷這一派,徐丘貉憤怒的質問李辟塵“你什么意思不爭那九合鐘的庇護權難道你有辦法讓我們過這鐘靈谷”
他語氣之中滿是憤怒,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其余劍囚弟子或者若有所思,或搖頭嘆息,或眼神陰沉,各懷心思。
穆尋雁也是看向他,暗道這小子不是這么冒失的主,有了李元心的文篆,自當知曉許多事情。莫非其中有鐘靈谷的入谷之法
諸人沉默,李辟塵呵呵的笑起來,先是搖搖頭,而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一葉障目而不見泰山,何解”
一名劍囚弟子出聲,他名喚鹿漢人,修為在第五脈,此時面對李辟塵的啞謎,頓時不耐煩道“小子別說這胡言亂語,若是有辦法就說,若是沒辦法就閉嘴。說到底這事情還不是你鬧出來的”
“莫要吵鬧,這小子的話有些意思,且聽聽。”
又一名劍囚弟子出聲,他名喚周忌,年歲十八,曾經是魏朝著名的刺客,后被逮捕入獄,現在是第七脈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