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以后就不好說嘍,誰知道呢,現在這世道,啥也不好說喲,反正老實人就吃大虧。”穿好線,張大夫伸手在張興明頭上按了按,對二哥說“抱好啊,別晃。”二哥答應一聲,把身子靠到辦公桌上,讓自己更穩當一點。
縫了三針,打了麻藥也不疼,麻麻癢癢的就完事了,張大夫又用黃藥布給包了一下,用白膠布貼好,邊收拾東西邊說“好了,回去吧,養幾天就好了,這幾天看好了,別叫小家伙出門,別凍了。三天來拆線。”
大姐就去掏兜,說“謝謝啊張叔,多少錢”
張大夫把法蘭盤放回柜子里,擺擺手說“算了,錢啥錢,也沒用啥藥。”大姐就一溜感謝,二哥摘下帽子給張興明套在腦袋上,把傷口蓋好,三個人就出了醫院回家。
那個時候職工看病是免費的,直系家屬制度上是半價,不過都沒怎么認真執行,都是小毛病,大病也不會在這看。
那個時候全民職工的福利待遇是真好,像張興明這樣的,一出生,老爸的工資里就多了幾筆錢,洗理費,是給剪頭洗澡的,副食補貼,是給買菜買肉的,兩樣加起來七塊多錢,在那時候真心不是小錢了。
而且看病廠子出一半,上學廠子給免費,也難怪那個時代的工人真能愛廠如家,這就是一個家呀。
等回到家,天已經擦黑了,老爸老媽都回來了,平姐正在那承認錯誤。
老媽把張興明抱過去,摘掉帽子,傷口包上了,也看不到,就只是心疼的看著,張興明說“沒事啊,就破點皮,是我趁小姐沒注意跑出去的,也不怨小姐呀。”大姐說“縫了三針,張大夫說傷不重,就是破口有點大,縫了長的快。”
老媽才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說“抱著跑那老遠,累著了吧花錢沒”大姐搖搖頭,說“沒花錢。累倒是沒啥累的,走幾步道,就是那一下嚇夠嗆,當時我腿都軟了,站不起來了。”
老爸開門看了一眼,說“沒事啦,吃飯吃飯。”
大伙張羅著吃飯,這事就這么過去了,留下的就是張興明額頭上那塊疤。
飯后。
平姐“二哥,是不是忘點啥事”
二哥“啥事”
“你好好想想。”“”
“想起來沒”“啥事啊”
咬牙切齒“你把我錢還給我。”“啥錢”
“你給不”“啥事啊”
“錢。”“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