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有點意外“狍子在哪呢你哥能綁狍子那玩藝跑的可快啊。”
張興明甩了甩褲子,說“那玩藝跑冰上去了,哥哥在那守著呢,就地邊那。”
“我說呢嘛,”姥爺點點頭,從房檐上摘下一捆細繩拿在后里,出院去了。
沒一會,姥爺手里拿著張興明的褲帶,肩上扛著那只狍子回來了,把褲帶扔給張興明,向迎出來的姥姥說“這兩孩子運道還真不錯,這家伙還挺肥呢,得有四十斤。”
姥姥也高興,幫著姥爺放下狍子,上狍子身上捏了捏,說“可不止,五十斤往上了,這可算是大的了,好些日子也沒聽誰打到這東西了。”姥爺把狍子腿上的繩子緊了緊說“有幾年沒打嘍,這家伙跑的太快了,打它全看運氣,現在沒有快槍根本打不到,洋炮轟不著,有追它的時候還不如去挖獾子呢,那玩藝還有點準。”
洋炮就是老式散彈槍,有點像第一代熱武器,就是八國聯軍進bj的時候用的那種槍,從槍口填火藥,填完藥塞團紙,再用纖子捅實了,把鉛砂從槍口灌進去,用牛皮紙封住槍口,不過不用像第一代槍那樣從后面拿根香點火,而是在槍的后部扳機上方有一個搖臂,俗稱狗頭,開槍的時候把狗頭扳起來,下面有一個鐵的小管子直通槍里的火藥,管子口直徑也就幾毫米,在上面裝一個火帽,有點像火柴頭,是鐵的,一扣扳機,狗頭就打在火帽上,因為撞擊打燃了火帽里的紅火藥,也就把槍里的火藥點燃了,轟的一聲鉛砂噴出去,能打好大一片地方,這玩藝離遠了根本沒有殺傷力,來的也慢,基本上不能用來打獵,屬于威懾性武器,用來防身自衛的。
張興明和哥哥在上一世偷偷用姥爺的洋炮打過鳥,那家伙轟的一聲巨響,把哥倆震的一遛屁墩,結果那鳥已經不能吃了,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鉛砂,扣都扣不出來。村里還有一個住戶,自己把洋炮弄走火了,直接轟自己臉上了,連醫院都沒去,就讓媳婦把鉛砂扣出來完事,落下半臉的麻坑,可見這玩藝的殺傷力有多唬人。
姥姥在灶坑里填了點火,鍋里填上水,姥爺拿出刀,又拿個盆,開始殺狍子,其實和殺豬差不多,殺一刀放血,然后剝皮抽筋去內臟,再摘腿去頭,把身子分成幾塊掛到房檐下,一個多小時就完成了。
姥爺把狍子皮鋪在雪地上,然后收拾內臟,姥姥去窖里掏了些土豆回來泡在水里去皮,準備一會用來燉狍子肉,張興明和哥哥就蹲在邊上看著。
收拾好了,姥爺站起來拿鍬把沾染了血的雪鏟起來隔著帳子很高的柵欄揚到菜地里,然后把盆端進屋,姥姥把切好的土豆放到鍋里,開始切肉,邊切邊說“心肝肚給慶芝留著,他愛吃。排骨也留著,讓慶芝拿回去給桂欣嘗嘗。”“肉也留一半給他拿回去。”姥爺說了句,把心肝肚拿出來用細繩系好拿出去掛在房檐上,把排骨剃出來也掛出去,現在外面有零下三十幾度,一會就凍上了,一冬天都是鮮的。
張興明就感觸,見一次肉多不容易啊,總共這么點東西,幾句話就全給了爸媽了,父母都是偉大的啊。
“姥,姥爺,我要吃排骨,還要吃多多的又。”張興明拿出孩子的態度撒嬌,又捅了哥哥一下,哥哥不明白啥意思,不過馬上就跟著喊起來“我也要,要吃老多老多的又。”
姥爺就笑,說“兩個小家伙饞嘍,好,讓你們吃夠。”
“把又全燉了唄,給我爸留點下貨就行了。”張興明馬上順桿就爬,被姥姥在頭上拍了一下“你能吃完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