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倉房里有梯子,咱去抬過來。”老哥一說到吃就機智百出,領著張興明去了前面菜地里的糧倉,登著倉口下面的石頭爬上去,從里面拽出來一架小梯子。糧倉為了防老鼠,倉口開在一米五高的墻面上,四下都光禿禿的,人要爬進去,里面才有梯子。
“拽那個干什么玩藝兒”身后傳來姥爺的聲音。
哥哥手里拽著梯子,小臉弊的彤紅,努力的轉過頭來看向姥爺,說“摘,葡,萄。”
姥爺就樂了,說“摘葡萄用這個也不行啊,這個太短了,架不上。不白費那勁嘛。”走過來從后邊抱起哥哥,放到地上,探腰進去把梯子擺正,然后說“你不是都在藤上吃嗎怎么又要摘了要摘多少還得拿梯子”
哥哥一揮手,說“全摘了,讓二明弄酒喝,可甜了姥爺,一點也不辣。”
姥爺就問張興明“老二你會弄葡萄酒啊”
張興明點點頭,說“會,可容易了,完了喝葡萄酒吧,對身體還好呢。”
姥爺伸手搭著張興明的脖子,邊向院里走邊說“那可不錯,那姥爺就等著喝你的葡萄酒了啊,看好不好喝。”
一下子全家總動員,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把架上的葡萄摘了個七七八八,堆在簸箕里,大簸箕裝了四個。
張興明指揮哥哥挑葡萄,把壞的癟的挑出來摘掉,把好的葡萄整串放到大盆里。讓姥姥拿了個腌咸菜的空壇子出來,用熱水燙了,里外擦干凈。讓姥爺把絞肉機拿出來也用熱水燙了刷洗干凈。然后把壇子和絞肉機晾干。
這時候也沒啥污染,也沒有農藥,張興明就直接架起絞肉機來絞,直接絞到壇子里,話說酒廠做葡萄酒也是不洗的,怕破壞皮上那層果霜。裝了有壇高的五分之三還多一點,發現還有不少葡萄,撓了撓頭,說“姥咱家還有壇子沒了”
姥姥找了一圈,沒了,倒是有爸爸拿過來的大玻璃瓶子,就是口小點。張興明看了看,算了,也能用,就讓姥姥洗干凈了拿過來,把瓶里面擦干,晾了一會,把剩下的葡萄絞碎裝了進去,裝了五分之四瓶高。
然后就加白砂糖,這個也沒什么精確標準,估摸著葡萄重量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加進去攪拌均勻,又把姥姥平時喝的白酒拿來,在壇子和玻璃瓶里各加了一小盅,然后用紗布把壇子口瓶子口扎起來,放到了灶臺煙道上。這地方溫度要高一點,冬天了,外面氣溫是零上4、5度,沒法發酵。葡萄酒的發酵溫度應在零上25度左右,放這里差也差不許多。一直忙活到晚飯,終于弄好了,就是用掉那么多白糖把姥姥心疼夠嗆。這年頭白糖精貴著呢。比那點葡萄可值錢多了,在姥姥心里,這是弄了筆賠錢買賣。
吃過晚飯,把被子放下來,躺在上面聽收音機。東北睡炕,早起被子是收起來的,晚上要睡了,把炕清掃干凈再鋪上。哥哥趴到張興明面前問“啥前能喝呀,那葡萄酒。真是甜的呀”張興明說“下禮拜,你再不上學那天,就差不多了。肯定是甜的,我啥時候哄過你呀。”
哥哥翻了個身,拿腳去撓老貓,說“那要是不好喝咋整啊到時候不好喝,你賠我啊”
“我賠你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