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十幾分鐘,房門一開,老媽出來了,看張興明站在院子口,說“還說去找你呢,幾點了還不回來吃飯,在那站著嘎哈呀”張興明無語的指了指大公雞。
老媽就走過來,說“又不讓你進院啊這雞也是怪了,怎么就這么看不上你呢,長的也不丑啊。”
老媽過來了,公雞看敵人援兵已至,選擇了戰略性撤退,扯著脖子叫了一聲,扇扇翅膀,跳下院墻,回自己領地去了。張興明垂頭喪氣的跟著老媽進了屋。
老爸正在擺桌子,回頭看了一眼,說“跑哪去了我回來前不看你就在宿舍那玩嗎”
張興明無精打采的說“去小明家那趟房了。”
老爸看看老媽,問“這咋的了,沒精神呢輸啦”又問張興明。
張興明走過去洗手,說“哄小孩唄,那幾張破紙,有什么輸贏的。”
老媽說“人家早回來了,叫大白堵院口了,不叫他進來,我出去兩個在那相著呢。”
老爸說“那咋不喊呢”
張興明洗了手,拿毛巾擦手,說“不敢喊唄,一喊它就激動,容易沖出防御范圍提前進攻,我方守不住啊。”
“噗嗤”,平姐在身后笑出了聲,說“二明這說話一套一套的,大小伙子還怕雞。”
張興明苦著臉說“小姐兒,你是沒讓它叨過啊,一下一個紫豆子,真疼啊。跟孫爹說啊,啥時候殺它,我要吃個大腿,報仇雪恨。”
平姐說“殺那我爹可舍不得,多看家啊。”是真看家,自從這雞在這落戶,來的人都少了。
張興明點點頭,說“這么一說,我就平衡了,看來挨叨的不光我一個呀。”
進屋吃飯,哥哥弟弟早就在飯桌邊等著了,弟弟現在也能自己拿筷子吃飯了。
吃完飯也沒出去玩,跑孫爹家屋里逛了一會兒,連吃帶拿的弄了幾塊糖,這才回自己家,把糖給哥和弟分了,洗腳上炕。
這時候東北的城里一家人都睡在一鋪炕上,還不如農村,想蓋就蓋,最起碼有個東西屋,城里的住房都是公家分配,都不大,不過是白給的,一分錢不要。
火炕都是炕頭溫度高些,炕梢就涼些,一般都是讓孩子住炕頭,大人住炕梢。
張興明家里正好反過來,在他的堅持下,老爸老媽住炕頭,他自己住炕梢,小孩子火力大,也冷不到哪去,反而老爸老媽年紀大了,身體容易出問題。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北風一吹,已到嚴冬時節。
幾場大雪下來,張興明他們的戰場已經從房前屋后轉移到了大地的冰面上。
對于缺乏某些細胞的張興明來說,滑冰啊,單腿驢啊什么的,都是浮云,他是絕對不會去碰的。雖然都穿的像的球似的,摔幾下也不疼,但是臉丟不起不是。
在冰上他的主要活動就是打爬梨以及打冰尜。
這里的爬梨和農村那種大的不是一種東西。
農村那個是實用型的工具,實際上不是用來玩的。城里孩子玩的爬梨要小得多,小到只能讓一個幾歲的小朋友盤腿坐在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