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俺家電視還是從那買的呢,早說啊。”
“哈哈,那就沒辦法了,你買都買了,還給你退錢哪。”
木友德向張興明點頭,示意車熱好了,張興明就扶著姥姥上車,坐在后坐上,再把姥爺扶進去,嘴里說著“慢點,別撞頭。”姥姥坐進去四下看了看,說“這車太矮了,這坐著多窩的慌啊。”
張興明就笑,說“姥你往后靠,躺下去,對,沒事就這么靠著,這才舒服,這車就是這么坐的。”姥姥進去直挺挺像坐火車硬座那么坐著,這車座又是軟的,能不累嘛。
把姥爺也安頓好坐好,張興明關上車門,老爸領著老哥上了另一輛車,老媽抱著弟弟陪姥姥坐一輛,張興明就把大姐拉到第二輛上,然后走到大舅舅媽面前,說“大舅舅媽,那俺們就走了,有事就寫信,舅媽你也別生我媽氣,我媽是有口無心的,以后我姥就在俺家了,咱們兩家親戚擺在這,我媽就這一個哥,我姥就這一個兒子,還得來往是不”
舅媽笑著說“小二明真會說話,沒事,走吧,天要晚了,慢點開道滑。”大舅也點點頭,沒說話。
張興明就上了車,向大舅舅媽揮揮手,關了車門,三輛車緩緩啟動,向山下開去。
車到了坡下,張興明回頭看,大舅還站在那看著,一動不動的。
到了鎮子里路就平了,車漸漸加速,不一會就出了鎮子,往市里駛去。
出了鎮子大姐就坐不住了,這摸摸那看看,不停的問,張興明靠在大姐身上坐著,有一聲沒一聲的答著,走了有半個小時,大姐也不問了,和張興明靠在一起,睡著了,帶著笑容。
到了杯溪就有點晚了,天擦黑了,張興明就拿起對講機,讓前車直接往杯溪旅社開,老媽也沒反對,車在火車站廣場拐個彎,開進了杯溪旅社院子里,看大門的在門衛室里探著腦袋往外看看,見是三臺大轎車連出來都沒出,這年頭坐這車的在老百姓眼里肯定是大干部。
杯溪旅社是當時杯溪最大最好的賓館了,后來90年前后正式改叫杯溪賓館,不過那時候就破落了,其他的高檔酒店陸續開張,它就失去了地位。
拿著木友德的工作證要了五間客房,話說要是沒這奉天市政府的工作證怕就只能連夜往南墳跑了,不接待啊。
把怕凍的東西一起拿進房間,大家坐下休息了一下,喝了點水,就去吃飯,旅社大門左拐就是自帶的餐廳,不過在88年就不經營了,租出去賣b機了,90年代成了電信的一個手機營業廳。
旅社餐廳里空蕩蕩的,兩個服務員湊在爐子邊上烤火織毛衣,一行十一個人忽忽隆隆走進來,一個服務員抬頭看了一下,問“要吃飯哪是住宿的不”
木友德說“奉天市政府的,撒冷點來。”那服務員就放下毛衣走過來,邊走邊在身上擦手,說“俺們這都要下班了呢,吃啥呀別整太麻煩的啊,師傅也要下班了。”那年頭服務人員就是這么牛。
木友德側臉看了看她,說“看著整吧,十個菜,要兩牛羊肉的啊,有回民。飯是熱的不涼的趕緊熱,你們快點整俺們吃的不就快嘛。”
服務員說“行唄,那等一會吧,我去喊師傅。小王,給他們倒點開水,挺冷的。”那個叫小王的服務員不情不愿的放下毛衣站起來去拿了個暖壺過來放到桌子上,又去拿了幾個碗,就又回爐子邊去要織毛衣。
木友德說“你沒長眼睛啊還是咋的這十來個人就拿一壺水四個碗,你家喝水大伙搶一個碗哪”
小王把剛拿起來的毛衣就摔到椅子上,抽著臉又去拿了個暖壺過來,說“碗在柜子里呢,自己拿,這都啥前了天都黑了來吃飯,還讓人下班不”
王海快步走過去,從消毒柜里拿了一撂碗出來,擺到桌子倒開水,先給姥姥姥爺,然后老爸老媽,然后就遞給張興明,張興明擺擺手,說“行了,俺們幾個自己倒,你們喝吧,木哥別和她吵吵了,去看后邊,讓他們快點。”
木友德指指那小王,說“這要是在奉天我直接開除你,操,明天我找你領導,我就不信了,奉天市政府到你們杯溪不好使是不”轉身往廚房那邊走。
那小王尋思一下,放下毛衣走過來,拿暖壺挨個把桌上的空碗倒滿水,嘴里小聲嘟囔“牛逼啥勁啊,你先前也沒說你是政府的呀。”然后問“夠不”張興明點點頭,擺擺手讓她離開。
這年代國營單位就這服務態度,愛受不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