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暖氣很足,張興明脫了外衣扔到床上,大姐那邊鋪好被子也脫衣服,穿著襯衣襯褲鉆進被窩,說“來二明,大姐摟你睡。”
張興明回頭看看大姐,說“算了,第一我是男的,第二這床太小,我還是自己睡這邊吧。”大姐就咯咯笑,說“小屁芽子還男的,你哪是男的過來,快點。”伸手向張興明比劃,張興明只好脫了衣服,走過去鉆進被窩,被大姐摟到懷里。
大姐問“二明和大姐說,你咋掙那些錢的呀”張興明說“一年級前同學總去偷鐵,我一看那玩藝能來錢,就從我媽那拿二百塊錢,和二哥合伙收廢鐵,就掙了唄。”大姐動了動身子,讓姿勢更舒服點,說“你就扯蛋吧,就收破爛能掙那些錢”
張興明說“你可別瞧不起收破爛,那玩藝來錢還快還多,幾毛錢收上來,賣出去就是幾塊錢了,知道不”
“是嗎沒看出來,我就瞅收破爛的穿的破衣糟糟的,一身臭味。”
“你說的那是滿大街那種,那個不掙啥錢,我說的是收,坐在家里等你看著那些人給送來,然后攢多了拿車一拉,鐵送到杯鋼,瓶送到酒廠,這才掙錢。”
“那你掙了多少啊”
“那時候弄廢鐵掙了有幾十萬吧,不多。”
“哎呀媽呀,幾十萬還不多幾十萬得多少啊房子也裝不下吧”
“哪有那么多,就這么大一個布包,就是有點沉。”張興明伸手比劃一下。
“那后來咋還成外國人了外國也收破爛”
“82年底就不干了,那時候收鐵漲價了,利小了,手里也有點本了,我就和二哥跑香崗去了,搗騰不少電視啥的回來賣,現在不是還整呢。”
“真厲害,”大姐緊了緊抱著張興明的手“在香崗看著明星沒翁美玲霍元甲,香崗是不可好了我看電視里演的像畫似的,那燈都是帶色的,你看著沒”
“你說霓虹燈啊那玩藝哪都有,中國還不是有你沒看過霓虹燈下的哨兵啊”
“咱這沒有啊,天一黑到處去黑一片的,就得在家呆著睡覺。”
“你現在還出去跳舞不了”
這位大姐小時候也是個神人,80年代初,80年到85年,中國最流行啥搖擺舞啊,全國上下,一群一群小青年中青年,湊到一起跳舞,城市里在舞廳跳,后來舞廳被國家取消了,就偷摸找個地方大的地兒跳。
或是在誰家里擋上窗簾跳,后來出了不少事,有的變成無遮大會了,有的出現強奸了,反正82年底的時候,跳舞引發了一系列的重大事件出來,農村呢,就一群人在馬路上跳,大姐就去過幾次,讓姥姥拿著小棍追著抽。
大姐就笑,張興明就知道肯定還在跳,話說這時代也沒啥娛樂的,像這種事年輕人肯定是樂此不彼。
在說從上一世了解,這大姐人傻膽大,長的又好看,身邊溜著的小青年可是不少,張興明就皺著眉頭想,好像大姐在上一世,十三四歲就處了一個對像,倆人晚上鉆苞米地里讓大舅看見了,把兩個人好一頓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