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確認了一次,張興明按下快門,走到選好的位置上站好看著相機,幾個人一起喊“茄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照了張合影,然后就是各自拍,張光明化身攝影師給大伙留下美好的明瞬間。
這時候相機是手動撥片,一卷膠卷理論上能拍三十六張,事實上技術好的能拍四十二張左右。
每拍幾張,張興明就得把相機放到懷里捂一會兒,太冷了,要讓它暖一暖,否則容易損傷快門,產生機械故障,不過機械相機比后世的電子相機強的地方在于,它不會罷工。
后世的全自動相機,一旦氣溫低到一定程度就會自動關機,手機更是如此,到哈爾濱冰雪城里玩,幾乎所有人的手機都不能用了,掏出來十幾秒鐘就關機。
從不同的角度照了些像片,然后老哥就提議下山。
這里雖然風比三級平臺要小些,但是這是寬敞的最高點啊,氣溫穩穩的零下三十幾度。
下山有三條路,一個是來時的梯步,一條是正對的方向,順山走一段,有一個吊橋,還有一個就是正門方向,這面的臺階比來時那邊要寬的多,但不到山下,下一截就到了盤山公路上。
還有許多從樹森中穿行的小路,夏天可以走,樹蔭下林間漫步,不會曬到,但這會兒全被厚厚的大雪蓋住了,沒法走。
小弟和毛軍要去走吊橋,老哥和毛蘭不同意,冬天冰天雪地的風又大,走吊橋實在是危險。
最后張興明提議,到吊橋邊上去照幾張像,然后回來順正門方向下山,小弟要求釘杠錘,就是石頭剪子布,老哥三拳兩勝獲得勝利,小弟被毛軍好個埋怨。
“走吧,男子漢大丈夫,認賭服輸,走,不就是個吊橋嘛,咱夏天來玩三天。”小弟邊走邊安慰毛軍,毛軍看了看他,說“那還能咋的,反正今天是玩不上了。”
張興明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口罩一人遞了一個,毛蘭姐自己戴了沒要。
幫著小弟把口罩戴好,這一下六個人全成了蒙面大俠,捂著帽子圍脖,衣領子豎起來,緊緊的裹著,再戴上口罩,就露出一雙眼睛來,小弟覺得有意思,跑過來挨個對視了一會兒,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里眺望景色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順風看煙雪彌漫,朦朦朧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頂風看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眨幾下眼睛睫毛就有凍在一起的感覺,粘粘的,眼睛為了保護自己會流淚,在這風雪之中流淚那是相當的有感覺。
丫蛋瞇著眼睛用手擋在眼睛前面四下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小弟和毛軍不時的跑到路邊去摳摳,研究著什么,老哥和毛蘭姐一副領著孩子出來踏青的大人模樣,不緊不慢的跟在幾個人身后,張興明左右看看,前后瞅瞅,好像就是自己不太好定位啊。
430多級臺階,爬到紀念碑下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每個人都走熱了,雖說沒出汗,但都把口罩摘了下來,個個臉上紅撲撲的。
小弟伸手去解衣服扣,被張興明照屁股上踹了一腳,撇著嘴和毛軍跑碑的另一邊去了,紀念碑的底座四成是四塊巨大的漢白玉浮雕,他們兩個鉆過圍在外邊的鐵鏈子,爬上高高的臺階用手去摸,這會兒也沒有游人,張興明就沒管。
老哥和毛蘭張羅著照像,張興明從懷里掏出照相機裝上閃光燈。
真的到了紀念碑這里風反而比第三層平臺那里要小一些,站在碑下,能看到下面圍繞著公園的城市和公路,遠方是混沌的,白茫茫的大地和白茫茫的天空交融在一起,讓人無法分辯。
老哥喊小弟“小兵,毛軍,過來照像,快點。”
小弟從碑側探出腦袋來往這邊看,問“照啥像是彩色的不找我陪照像給錢不”
毛軍在他身后推說著他的肩膀也往這邊看,說“對對,得給錢,就一張一塊錢吧,行不大伙都是親戚,俺們給你們算便宜點。”
老哥伸手指著小弟,說“給我過來。”
小弟撇著嘴往過走,說“就仗著他是老大欺負咱們,一點道理也不講,講價也不能這么講啊,對不”
毛軍說“嗯,我姐也瞪我呢,要是不過去指定和挨削,太暴力了,還不是咱們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