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卻是少女身旁一位俠士打扮的青年。他輕輕一拉,就把少女拉到了一旁,避開了狂奔而來的黃驃馬。
他靜靜的看著縱馬狂奔的少年,兩人的目光交錯了一下,然后黃驃馬呼嘯而過。
“師兄o口o”
被人阻止了自己的行俠仗義,少女不滿的拉著長聲對著師兄表示抗議。
師兄溫和的笑著,對著少女輕聲的解釋著“此地并不是我們宗門勢力范圍內,一切行止都應當低調。當務之急是盡快的查找到奪心魔的線索。剛才那人看衣著打扮一定是此地大戶人家的公子,我們何苦為了些許小事得罪了地頭蛇。”
盡管覺得自己的師兄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少女依舊氣憤難平,她甩開師兄的手,氣沖沖的說道“低調、低調,我們都低調了大半個月了,奪心魔的毛都沒摸到一根。”
說道這里,她眼珠嗚嚕嚕一轉,看著正在街上縱馬的那個身影,用劍鞘指著他叫到“此人如此猖狂,說不定他就是奪心魔”
青年俠士苦笑著搖搖頭,知道自己又要花一番力氣勸導自己的師妹了。他正在考慮措辭,就聽到一陣“嗤嗤”的破空聲。
青年全神戒備之時,卻注意到一道道白光從奔馬上面那個紈绔少爺手中扔出,靠著驚人的眼力,他很清楚的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個的碎銀子,而這些碎銀子落點的目標,正是攤位被撞壞的那幾個攤販。
比起自己的師妹來,青年到底經過了一番的江湖歷練,所以他很清楚的能夠判斷出,這些銀子已經略微超過了他們被撞壞的貨物的價值。
“想不到此人節操猶存”青年心中剛剛泛起這個想法,就聽到一陣震天的歡呼聲
“謝吳少爺賞”
一時之間,街面上彩聲雷動。
不管是得了賠償的,還是沒有得到的,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街上的氣氛就好似過年了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剛才那個少年扔過來的不是一個個碎銀子,而是一塊塊金元寶一般。
“不容易啊,終于從吳大少手里見到回頭錢了啊”
“是啊,吳老摳也有大方的一天啊”
“怕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噓,你們小聲點,別忘了吳大少的書童吳峰還沒走呢,小心被他聽到,讓咱們找錢啊”
以青年俠士的耳力,這些商販的議論聲自然絲毫不漏的被他聽到。
聽的一頭霧水的他,忍不住來到一個正在收拾攤位的攤販前問道“這位老丈,剛才過去的這位吳少爺挺有名么”
這位出攤的老人家因為得了銀子心情正好,再加上看著眼前的后生扮相不凡,所以他耐心的解釋道“嘿嘿,何止是有名,人家還有錢呢。”
說著,他舉起顫顫巍巍的胳膊對著長街從東到西一指“看了沒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
青年恍然的點點頭,怪不得這些人議論吳公子時這般小心,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在吳家底下討生活的。
根據他的經驗,如果整條街都屬于吳家的話,這些攤販在此處擺攤恐怕都要定期交上一些租金的。
聽這些人議論吳大少,并不像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是玩鬧調侃居多,可以想象那位吳大少絕不是紈绔跋扈之輩。
再加上剛才吳大少賠償商販的行為,讓青年對這位吳大少又是高看了幾分。
不過師妹說的“說不定此人就是奪心魔”的話語,終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漣漪,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想法,青年不動聲色的又開始打聽這位吳少爺的事跡。
街頭擺攤的商販,自然比不得宗門弟子的精英教育,他三兩句話就呵到了這位老丈的癢處,使得他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吳少爺,大名叫做吳浩。聽說他原來的名字叫做吳昊,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改了”
老丈一邊說著,一邊凌空比劃著,區分著“浩”和“昊”兩個字。
“吳浩少爺可不簡單,自小就異于常人。聽說浩公子伴玉而生,一歲就能行走無礙,三歲就能吟詩作對,五歲做文章一篇,引得夫子驚嘆。十歲參加縣市中得童生,十二歲又中得秀才。”
這位老丈搖頭晃腦的說著,十分的流利,仿佛這段話已經對著很多人說了很多遍似得。
接著,他就悠悠一嘆。“哎只可惜天妒英才。十三歲時吳少爺卻得了失魂癥,渾渾噩噩一年,荒廢了學業。一年后病好不容易好了,卻也變得性情大變。他對于舞文弄墨失去了興趣,卻是開始癡迷武藝,現在成了東山武館的精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