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給他背后再次披上了一個厚厚的披肩,道:“唐大哥,山中寒冷,別受涼了,你剛奪舍成功不久,不能著急。”
唐否倒沒有拒絕,正如小齊所說,雖然他已經適應了這具身體,但實力不比以前,需要慢慢恢復。
既然事情是師傅交代下去做的,那自己倒還真的不能多話了。
跟在師傅身邊這么些年,他已經很清楚師傅的行事風格了。
師傅的布局,總是這樣,有時可以為了做一個毫不起眼的眼,放棄一整片子。甚至有時會放棄整個棋局,當對手還在沾沾自喜獲得了勝利的時候,卻沒發現,他老人家已經在旁邊重開了十局棋了。而對手,還傻乎乎地坐在棋盤面前,等著他的落子,一直等,一直等……
所以,有些時候,他說的什么東西可有可無,或許真的只是隨意一招,他自己都不在乎。而有的時候,說不定再走個二三十步,就會發現,之前那一子,非常關鍵,不是可有可無那么簡單的了。
“對了,里三院鬼門關之前有消息了嗎?昨天聽你說了那么一句,今天該有結果了吧?”唐否現在站在二樓的木欄前,開始準備向一旁的樓梯走去。這棟木質的小樓,藏在群山綠樹之中,還真是隱蔽。
小齊連忙走到了前面,用手扶著他,自己倒退著,一步一步往下退去,道:“剛剛遞來的消息,沒有消息。”
唐否看了小齊一眼,正準備詢問這什么意思,然后立馬反應了過來,語氣中有些驚奇:“就這樣,他們兩家都還沒有打起來?”
小齊道:“是的,沒有任何消息。目前看起來,里院運轉完全正常。”
唐否輕笑了一聲,道:“看來這里院和地府的關系,還真不是一般的鐵呀,這要換成是我,估計立馬就伙拼上了。”
小齊不好接這話,低著頭,并不言語。
“不過這次,總感覺有些冒失了,要是被人家給按在了里三院沒有跑出來,那問題可就大了。”唐否來到一樓,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摸了摸石桌上的茶壺,溫度剛好。
這話小齊就更不敢接了,只是給他把茶沏好,然后雙手交叉,立于一旁。
“哦,對了,楚江王去哪里了,有消息嗎?”唐否喝了一口茶,問道。
小齊道:“這個的確不知,但只是知道,他應該不在河陽市內。”
“不要這么著急下結論,他可是地府那邊兒排行第二的閻君,真要躲起來,我們找不到的。知道嗎,我剛才說的有些冒失了,就是在說這個。連他的位置都沒有搞清楚,就去摸鬼門關,萬一和他碰上了,那才叫穿幫。”唐否慢慢說道。
不過聽他這語氣,似乎對這個計劃,還是有些了解的,感覺就算穿幫了也不怕。
小齊道:“唐大哥說的是,只不過……”
“知道,這也是師傅他老人家安排的嘛。其實這沒什么,只是同樣的招數,多用幾次,就不會靈驗了。里院和地府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又被吸引到了那邊兒,比起這件事情來,孟婆湯的事情我估計他們都沒有時間來管了。我們這段時間注意點兒,估計會有閻君級別的人開始在陽間行走,盡量少露面。能定位到楚江王的位置最好,不能的話不要強求,總之不能把自己給暴露出去。”唐否把一杯茶喝完,攔住了小齊準備給他繼續沏茶的動作,站起身,開始向門外走去。
小齊立刻點頭道:“是,我這就安排下去。”
走出大門,便是一片空地,平整的石板鋪在地面上,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有些熱鬧,看樣子,這里應該是一個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