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和里院聯系,將自己的計劃透露給王曦或者師傅,讓他們幫自己問鼎呢?
就算不直接幫助,請地府的陰兵幫忙,將鬼門關打通,那么艽朝一下子就沒了后顧之憂,長端帝必然不會急于率先發起決戰。
那個時候,他肯定還要分出心思來防著這一座由地府控制的鬼門關。
這樣的話,自己的時間就算掙到了。
該死,怎么早沒有想到。
現在去哪里找機會再次聯系他們?
里院和艽朝之間,的確是零和博弈不假。
但嬴瑩畢竟來到華夏的時間有限,不是自幼生長在華夏。
所以,盡管她之前表現得較為高冷,少與人接觸,看了不少的書,可終究還是不夠。
她將囚徒困境錯誤地用在了這里。
而囚徒困境,是屬于非零和博弈里面的內容,根本不能算零和博弈。
只是她沒有意識到而已。
那么什么是囚徒困境呢?
簡單點來說,就是有這么兩個犯人被抓住了,分別關在不同的房間里面,警察對他們進行審訊。如果兩人均不認罪,那么只坐牢一年。如果兩人均坦白,則坐牢八年。如果一人抵賴,另外一人坦白,則坦白的放出去,抵賴的關十年。
這種情況下,看起來要論集體的利益,自然是兩人均保持沉默,大家一起坐一年的牢是最優的選擇。但是因為無法彼此溝通交流,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會揭發的情況下,大家都會選擇檢舉對方。畢竟,從個人的利益來看,坦白只有兩種結果,坐十年牢,或者無罪釋放。但是沉默,卻一定會坐牢。
這個理論表明的是,即使在合作對雙方都有利的情況下,想要保持合作,也是困難的。個人所作出的選擇,并非團隊的最優選擇。
嬴瑩因為知識面的緣故,并不知道這個理論不適合于當前的情況。她只認準了一點,那就是囚徒困境的基礎條件,是因為雙方無法溝通。那么只要自己在艽朝說話能作數,那再和里院進行溝通,是能夠維持雙方的一種平衡狀態的。
但現在怎么辦啊……
下次和里院見面,估計就是戰場了啊……
這種事兒,拿到戰場上來說,還有用嗎?
況且,自己計劃的先決條件是,自己在艽朝要說話作數。
作為一個封建制的王朝,除了龍椅上的人能有這份能量,也就沒有其他人選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馬庵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頭扎進了他們的隔音陣法。
這種行為,在圈子當中可是大忌,當嬴瑩還沒來得及呵斥,黃馬庵便略帶著醉意道:“大……大……大師兄……來了……”
唐否來了?來做什么?
是今天自己和王曦見面的情況被傳到他耳朵里去了嗎?
她剛起身,便已經看到唐否闖進了軍營。
余鴻燾盡管喝多了,但還不至于人事不省,正要說兩句,唐否卻先開口了:“余將軍,并非在下不懂事擅闖軍營,這是陛下的手令。”
余鴻燾的酒瞬間就醒了一大半。
又有任務?
還專門派唐爵爺來傳令?
唐否見他在等自己的下文,再次拱手,道:“哦,余將軍,在下并不是來找你的,而是來找逸王殿下的,并非有任務。只是來時陛下提醒了一句,說即使是我,擅闖軍營,也是大罪,故此才特地給了我一道手令。余將軍守在軍營外的部下們很盡責,將手令驗證之后,才予以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