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算起來,前前后后,我們已經打了四五次交道了吧?”唐否終于站在了最前方,然后對著周圍的人點了一下頭。
接著便有大概二十來名軍士站了出來,向著不同的方向跑去。
他要將這一整片山谷全部布下隔音陣法。然后好整以暇地狩獵屬于他的獵物。
其實認真回憶一下,他和這一伙人本來沒有什么太大的私人恩怨。當初踏入露凝霜之后失去了肉體無法奪回,這筆帳要算在六院長廬天町頭上,不怪王曦他們。反倒是后面他折磨周柯的靈魂讓雙方的矛盾一下子就升級了。再到后來,因為發現小一初世為人,他開始覬覦起小一來。
所以,和這些比起來,嬴瑩在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畢竟這并不是一筆糊涂賬,要算的話,是可以一筆一筆算清楚的。
“張小姐,大年初四那天,我對你所說的話,依然有效。有我在,你死不了。”唐否笑盈盈地道。
王曦將小一拉到身后,道:“沒想到居然是你……單獨比一場?”
唐否大笑了起來,道:“這么說,我剛提到大年初四,你就還真的打算按照那天的劇本演一次啊?”
漢安血戰那天,張帥風見鐘珥原重傷,便是如此叫陣楊祿明的。可惜后者并不理會,張帥風無奈之下殺紅了眼,耗盡了本命血符,喚出一道超級大龍卷,在其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最后體力靈力消耗太多,被突然進入戰場的長端帝給一腳踹飛。
現在,王曦在唐否一方占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提出單獨比劃,人家又怎么會答應?
雙方先各自點將出來廝殺一番,三國演義嗎?
“隊長。”那名受傷的里院醫師叫了一聲周柯,等待著他的命令。
而小一和小柳琴乃則完全沒有這種自覺。對于她們兩個來說,王曦這個隊長就是一個擺設,關鍵時刻,大家都不自覺地望向了周柯。
周柯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道:“唐否,你就帶這兩百來人?”
“帶多了?”唐否反問道。
“你覺得呢?柳師弟?”周柯沒有回應唐否,反而和柳瑗說起了話來。
柳瑗笑道:“勉強夠吃,太多了的話,我也嚼不爛。”
他這一笑,唐否卻沒有露出那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表情。
經過了這半年,他比陰巫落幕之戰的那一次要穩重得多了:“哦?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八個人……哦,不,七個人加一個垃圾是打算怎么吃呢?”
里三院的學院風很重,既然人家提出了問題,那自然要回答了。
柳瑗打了個響指,然后道:“你知道……我們來這片山谷多久了嗎?”
唐否的臉色稍微凝重了一些,他不傻,自然聽懂了柳瑗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訴自己,他們一行人,并不是被唐否給逼到這兒來的。相反,是他們把自己這隊人馬給引到這兒來的。甚至包括先前王曦那蹩腳的偵查行為,都可能是其行動計劃之中的一環。
聽柳瑗和周柯的意思,他們本來是打算將自己的龍息軍全給吃掉的?
而要完成這種逆天的操作,就絕非人力可為,必須要借助陣法的力量。
這里面兒……貌似就那個叫柳瑗的對陣法稍有造詣吧?
唐否的眼睛不自覺地瞟向了幾人的臂章。只是很可惜,這個級別的臂章能提供的信息,只有隸屬于里幾院以及職稱或者職務,反應不出來科室。
代表著科室的紋繡,在白大褂的領口之內,看不到的。
如果另外三個他沒見過的醫師都是搞麻醉的,那說不定還真的會有點兒麻煩。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只是在唐否的腦子里轉了一轉,接著他便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