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
沈婠收起笑意,從沙發上站起來,在男人略顯愕然的注視下,深鞠一躬。
“你……”
“很抱歉因為我的一時沖動給您造成了困擾。”
她這么坦坦蕩蕩地認錯道歉,宋景反而不好再說什么。
半晌,“……也罷,下不為例。”
“茶很特別,也謝謝您的忠告,我會記在心上,告辭。”
宋景揮了揮手。
沈婠轉身,唇角卻勾起一抹桀驁的弧度,帶著不羈與叛逆,配上凜冽的眼神,散發出一種詭譎的氣場。
記在心上,卻并不代表一定要照做。
當晚,宋凜被保鏢送至醫院搶救,皮外傷失血過多,伴隨輕微腦震蕩,需住院觀察。
昏迷了兩天兩夜才轉醒。
第一個來看他的人是秦澤言。
“怎么樣?好點沒有?”助理把花和果籃放到柜子上,低頭退出病房,秦澤言拖了一把椅子安到床邊,自顧自落座。
宋凜斜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回道:“暫時死不了。”
秦澤言啞然一瞬:“……總會過去的,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有沒有機會,我不知道;但有人不想我活,是真的。”
“誰?”
“沈婠。”
秦澤言表情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眉頭緊蹙:“腦袋還沒清醒?說什么胡話?”
“怎么,你不信?”宋凜表情平靜,好像對方的反應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不悲不怒,也不過分激動。
“我幫你叫醫生……”說著,作勢起身。
宋凜幽幽開口:“如果我說,害我丟掉項目的罪魁禍首也是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去看神經科?”
“阿凜……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也不至于編造這種不切實際的借口。”
在秦澤言看來,項目失敗是整個團隊的問題,其中宋凜負主要責任,可他太過驕傲,無法接受失敗的現實,竟然把一切推給沈婠。
簡直可笑!
“沈婠只是一個私生女,她沒這么大能耐干涉兩家公司的合作,你清醒點!”
“呵,她親口說的,還能有假?”宋凜扯了扯嘴角,垂眸瞬間掩蓋了對這個兄弟的失望。
他不信他!
“那就更說不通了。假設沈婠真的從中作梗,她掩飾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親口說出來?”
“因為她要看我笑話,要奚落我,羞辱我。”
秦澤言愈發覺得荒唐:“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費盡心思做這一切?”
宋凜涼涼抬眼:“你忘了溫泉山莊?”
秦澤言登時一驚!
那件事……
“她在報復我,要我身敗名裂!”
秦澤言表情糾結,良久,正色道:“……還是那句話,我不信她有這個本事。”
宋凜徹底放棄,轉過身,“我累了。”
“……好好休息,阿淮很擔心你,已經從國外趕回來了。”秦澤言看著他冷漠的側臉,不由輕嘆,起身離開。
第二天,賀淮風塵仆仆趕到病房,除了花和水果之外,還帶著行李箱,一看就是剛從機場過來。
宋凜把沈婠做的事全部告訴他,語氣平靜,眼神淡然。
賀淮的表情比秦澤言還夸張,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憋紅了整張臉,辯解道:“怎么可能是她?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宋凜涼涼一笑,很快就借口頭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