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粉飾太平行不通,院方也不會傻到和警方對著干,所以,當幾個警察找上門來,他們很爽快地表示愿意配合調查,態度之好,令人咋舌。
由于案件涉及沈嫣,她目前的身份敏感,所以張隊和年輕警察也在此列。兩人第一時間去了病房。
“沈先生打擾了,但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沈春江看了眼床上累極而眠的楊嵐,指了指門外,示意出去再說。
兩人配合地離開病房。
很快,沈春江也跟著出來,三人站在走廊上。
張隊:“請問,案發之際,你是否在場?”
“不在。我是今天早上八點才趕過來的,那時小嫣手術剛完。”
“關于兇手,你有什么想說的?”
沈春江兩眼微瞇,冷凝之色一閃而過:“警察同志,聽你的口氣不像詢問,倒像審犯人。追查兇手,這難道不是你們的指責?你現在卻拿來問我,怕是不妥吧?”
年輕警察面色微沉,正準備出言回擊,卻被張隊不動聲色攔下——
“如果我剛才的問法讓你覺得冒犯,好,我可以換一種形式。請問,你們家最近有沒有跟人結仇,產生爭執,又或是得罪過什么人?畢竟,兇手誰也不砍,偏偏盯上你女兒,總歸是有原因的。我們只是想讓你提供線索,沈先生似乎太敏感,想法也有點多。”
沈春江眉心驟擰,對方解釋了,但他好像更生氣。
“我們沒有得罪過誰,更不曾經結仇。至于兇手為什么針對我女兒,這還要交給你們警方來調查!”
“當然,這也是我們職責所在。”張隊微微頷首,下一秒,話鋒突轉,“但據我所知,你所謂的‘不結仇’好像……不太準確。”
沈春江目光驟沉,盡顯上位者氣勢。
張隊也不憷,迎上他的視線,緩聲道:“就在不久前你的女兒沈嫣牽扯到一起綁架案中,昨天在審問之后本該關押候審,但她突發疾病,不得不送往醫院進行救治,可一夜之間卻被人砍傷,這可不像一般的巧合。”
沈春江:“警察同志,你究竟想說什么?”
張隊笑了,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目光透著深意,不等沈春江有所反應,他就帶著年輕警察大步離開。
沈春江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由回想他剛才那個手勢。
往上指?
什么意思?
下一秒,表情驟僵。
他是說——
人在做,天在看!
沈春江后頸泛起一股涼意。
……
“頭兒,姓沈的不僅狡詐,還囂張得很!老的小的一個樣!”
“有錢人的毛病,咱們學不起,趁能看的時候多看看,飽一飽眼福也是好的。”
年輕警察一臉吃屎的表情,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張隊:“要想當一名合格的警察,戒驕戒躁是基本要求,受氣更是家常便飯。小子,多學著點,不然你要挨投訴的。”
“……”
突然,張隊駐足。
年輕警察也跟著停下來,抬頭一看,原來兩人已經站在icu病房外,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陷入昏迷的沈嫣。
張隊:“有什么想法?”
年輕警察:“之前我一直覺得她是裝病,想走保外就醫的路子,可現在看來,咳……她好像真的病了。”還病得不輕。
突發性癲癇只需醫生開張病歷單,屬于小打小鬧;可手術搶救,住進icu,如今還陷入昏迷狀態,這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沈嫣是真被人給砍了。
恐怕還有生命危險。
“頭兒,你手機響了。”
“喂?好……我馬上過來。”
“頭兒?”
“去看看監控錄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