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本小姐有的是錢!花不完的錢!”
調酒師默然無言,對醉鬼來說,再多的話等于嗡嗡嗡,再大的道理也和放屁無異。
所以,少說,多聽,保持微笑就好。
顯然姚筠菱對他的識趣也相當滿意,扯過對方領結,將手里的錢悉數塞進男人白襯衫里。
“夠嗎?”
“……夠了。”
“那倒酒啊?愣著做什么?”
調酒師從柜子下面取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的是透明液體,他用一個紅色的玻璃杯倒至八分滿,然后推給姚筠菱。
女人兩眼發訥:“這個……是什么?”
“最新調配的雞尾酒,嘗嘗?”
“好,”她點頭,“那就、嘗嘗!”
很快——
姚筠菱皺眉,將杯子推到一邊,指著調酒師:“你騙我,這是汽水,不是酒。”
“是類似汽水的酒,所以,還是酒。”
姚筠菱被繞得有點懵,“汽水?酒?”
她本來沒醉,但此刻好像真的有點醉了。
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傳來節奏沉悶的重低音,連帶心跳也跟著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調酒師以為安撫好她,正準備松口氣,沒想到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大漢突然出現在姚筠菱身后,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兩條手臂,作勢離開。
“你們是誰?!”調酒師驚呼,“把人放下,否則我喊保鏢了。”
其中一個大漢冷笑看他一眼:“蠢貨,閉嘴吧!”
說完,轉身離開。
姚筠菱像條沙皮狗被兩人拖在中間,眼神茫然。
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不清楚這樣情形到底意味著什么,而她又將遭受何種對待。
調酒師已經抓起電話,準備撥給守在門口的保鏢,讓他們把人攔住。
沒想到才按下兩個數字,就從旁邊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行為:“經理,剛才……”
“我都看到了。”
“呃……”
“知道干咱們這行,最重要的保命準則是什么嗎?”
“經理,剛才有兩個穿西裝的把一個女客人架走了,現在打電話還來得及……”
“看來你還是沒懂。”
“?”
要想保命,就少管閑事。
……
夜色凄迷,江風陣陣。
碼頭的卸貨倉庫已盡數滅燈,工人陷入沉睡,只除了一間,尚且燈火通明,不時人影晃動。
沈婠坐在椅子上,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若擱在平時,從來都只有別人等她的份兒,沒有她等別人的道理,可今晚,她卻出奇地耐心。
“江哥回來了——”
伴隨著一聲吆喝,楚遇江抬步入內,行至沈婠旁側站定,垂眸斂目:“人帶來了,就在外面。”
“進來吧。”紅唇輕啟,隨意得就像弄一只雞,逮一只鴨。
楚遇江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小弟轉身出去。
大約過了半分鐘,兩個黑衣大漢扛著一口麻袋進來。
而麻袋還在動,不時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江哥。”
“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