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章依曼接通電話,那邊的音樂聲被調小。
“你們,等下注意一下有沒有一輛面包車跟著你們。”韓覺說。
“面包車跟著我們”章依曼看著林芩驚訝道。
坐在章依曼邊上,駕駛著汽車的林芩聽到章依曼的疑惑,就一下子想到了從早上,到剛才來醫院的路上,都有一輛面包車陰魂不散跟著她。
“面包車啊,不知道是不是從早上就一直跟著我的那輛。”林芩一邊駕駛,一邊瞥了一眼后視鏡,輕輕說道,“應該是狗仔吧。”
然而在夜晚,又是在鬧市區,后視鏡里只有一盞盞明晃晃的車頭燈。
“嘖。”韓覺聽了林芩的話,眼神更是冷厲了。
若是偷拍章依曼的倒有可能是狗仔來著,然而,從早上就跟著林芩
“不要掛電話。”韓覺對著手機說了一聲,“你們現在在哪里”
韓覺把手機換了一只手拿,焦急地在醫院入口四處張望,尋找起出租車來。
然而人來人往,人們從車上下來,又從車上上去,就是沒有出租車的身影。
突然,一個韓覺無比熟悉的聲音在這個無數喧鬧聲中,像一個磁石一樣,吸引了韓覺的注意力。
韓覺轉身。
“怎么了。”
關溢那半張臉從一扇車窗上方露出來。看著韓覺的眼神沒有一絲煙火氣,依舊平靜如深潭。
舉著手機的韓覺,不禁愣了一下。
韓覺是一個按照法律來說成年已久的人類,也是一個毫不掩飾自私自利的人類,所以若無需要,他并不會試著去改變其他人的想法。
聽了很多雞湯,還是過不好這一生。
聽了很多教訓,還是栽在一個坑里。
當一個人擁有其固有觀念的時候,別人說再多都不如讓其本人眼見為實一下。
已經不再是小年輕的韓覺,也早就已經過了對別人說你應該這樣,而不應該那樣的年紀。
面對章依曼那唯恐自己得了破傷風,最嚴重死掉,最輕也要截肢這樣的想法,韓覺認為最省心省力的解決辦法,就是帶她去醫院。
韓覺自己就是輕度的被迫害妄想癥患者,所以他自然不會反感章依曼的小題大做。
韓覺清楚那種如鯁在喉的不安。
看章依曼那個覺得自己快死掉了的樣子,韓覺心想就算他不帶章依曼去,最后這個傻妞也還是會自己去吧。
他也就不費口舌了,還不如留著精力一會兒嘲笑章依曼比較有意思。
就陪著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之后,醫生的表現也沒有脫離正常劇本。
醫生用了一種十分溫柔的方法告訴章依曼,是她想太多了。
“真的沒關系嗎”章依曼把傷口給醫生看了之后,馬上又用紙巾包起來,不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她不放心道,“可是我感覺我流血的這只手都沒知覺了。”
醫生目光也不挪地在電腦前面噼里啪啦打起章依曼的問診記錄,眼神疲懶道“廢話,你把另一只手上的手套摘下來,出去外面凍幾十分鐘再進到空調房里試試。”
“可是我是被金屬劃去的啊”
“什么金屬”
“易拉罐,的口子。”
醫生噢了一聲就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