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條街,就那一棟樓特別奇怪。街道辦主任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老干部瓷杯。
好像出了什么事吧,一個晚上,住在里面的人都跑光了一位中年男子面對鏡頭,語氣沉重。
你們要進去哎唷,別進去了,搞不好要出事情的。一位老太太擺了擺手,面對導播的追問,不再多言,匆匆離開。
媽媽說里面有壞人小孩子手捏著褲子,神情十分緊張。
節目一開始,晃動的鏡頭,紀實類的采訪,幾位半打碼居民情真意切的訴說,讓打開極限男人準備開懷大笑的觀眾們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翁楠希看著電視,非常不解。
如果不是翁楠希十分確定自己剛才按了極限男人演唱會專場,不然她還真以為自己看錯節目,看成了走進怪談。
鏡頭一轉,一棟樓孤零零聳立在了鏡頭里。正午慘烈的陽光照下來,還照不進它,不減暮氣。就連微風仿佛都專門避開這棟樓流動。
恐怖電影里的背景音樂緩緩響起,絲毫不突兀。
眼前這棟樓似乎和別的樓真的很不一樣,別的樓樓上窗戶陽臺有人類生活的痕跡,樓前人來人往,但這棟樓什么都沒,熱鬧仿佛與它無關。配合剛才的采訪,再仔細打量這樓,似乎真能發現這棟樓的每一塊石磚都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這是韓老師的家”鏡頭一晃,張子商目瞪口呆地站在這棟鬼樓的前面,“你們確定今天不是鬼屋專場”
“快去吧,韓覺在等你。”畫面之外的導播催促道。
張子商遲遲不肯過去。
翁楠希看著電視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韓覺的新家,是這樣一個地方。
鏡頭跟著張子商,上了電梯,站在了韓覺家的門口。
張子商敲了門,空氣靜了一會兒,張子商站姿挺拔,滿懷忐忑。等韓覺來開門。
韓覺半天沒來開門。
翁楠希想起她曾經也有過這么一段近似的經歷,敲門不見回應。只不過她打了一個電話,里面的韓覺就飛奔過來開門。
那時翁楠希是抱著觀察韓覺內心世界的想法,突然上門。韓覺驚喜她的到來,十分殷勤。但翁楠希進去逛了一圈之后,發現里面的每一處都暴露了韓覺內心世界的貧瘠,翁楠希失望。
在娛樂圈里往上走,最后會發現大家的長板都差不多,但一個明星的短版有多短,決定了他最多能走到哪。翁楠希一眼就看透了韓覺的未來。知道了韓覺走不遠。
翁楠希只坐了十分鐘就離開了韓覺的高檔公寓。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翁楠希當時走在返程的路上,心里是這么想的。
從那一天起,她就決定把韓覺當成新的擋箭牌。一個易于控制,忠于她,且容易脫手,不會對她的未來帶來麻煩的擋箭牌。
輕蔑的情緒跟潑出去的水一般,一旦產生了,就是覆水難收。
如今三年過去了,翁楠希很想看看韓覺現在的內心世界,是不是依然如此。
節目里張子商等半天不見人開門,有點急,手一放到門把上,發現門沒有上鎖,欣喜,擰開一條縫隙,原想悄悄進去,卻猛然退了出來。
“剛才有一團什么東西從我前面閃過去”張子商說。
攝影師退得比張子商還快,鏡頭一陣亂晃,緊張刺激的背景音在此時達到了頂點。
翁楠希卻不耐煩,以為張子商是按照綜藝慣例在一切能搞笑的地方進行拙劣的節目效果。她心想,以前不看綜藝是對的,因為里面這些人實在是太墨跡了。
門被突然打開,張子商嚇了一跳。
身穿黑色寬松居家長袖的韓覺出現在了鏡頭里面,瞥了一眼鏡頭和張子商,讓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