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落地窗邊坐著,年輕男女都無視對方的存在的樣子,各自沉思什么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近三十歲的女人過來了,晚禮服樣的穿著,樣子也做得足,自我介紹是歌手,問客人要聽點什么類型的音樂,自我推薦的是爵士。
楊景行果然是沒啥檔次的人,居然要求來點輕柔抒情的。陶萌不發表意見,甚至都沒對歌手表現基本禮貌。
歌手轉身去了,楊景行想起讓人高興的事“記得那個叫曹啟勛的男生嗎和她女朋友合奏風雨同路的。”
陶萌想一下,沒給楊景行臉色地點頭“哦,有印象。”
楊景行說“夏天暑假的時候,他們參加了浦海電視臺搞的什么器樂大獎賽,可惜關注度不高,錄播都沒有。”
陶萌看楊景行。
楊景行繼續說“決賽有個合作拉票環節,他們就合奏了風雨同路,聽說就是靠這個才拿到銀獎。”
陶萌動一下嘴角,左右都動了。
楊景行說“其實剛開始我挺不喜歡他們拿這曲子到處演,不過我也不能一票否決,這曲子有陶萌的一半,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那么小氣。”
陶萌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楊景行點頭“我沒猜錯吧其實聽到了也是個回憶,敢在我們北樓四零二彈琴的人不多,你是一個。”
陶萌無動于衷。
楊景行也會有點感懷的樣子“民樂里頭我比較喜歡笛子,原來我還想寫個笛子鋼琴合奏,加大鋼琴難度讓你好好練練不過后來我自己笛子都沒練了。”
陶萌有點責問“為什么不練”
楊景行理所當然“沒機會跟你合奏了,沒動力了。”
陶萌不發表意見。
楊景行有點急切“人生本來就會有大大小小的遺憾,想彌補遺憾也是每個人的正常反應,我以后有機會可能還是會去買一輛法拉利或者賽摩,不過這是小遺憾,很好彌補也不著急沒能給你一段完美的回憶,才是我最大的遺憾。”
陶萌愿意看著前男友了。
楊景行說“當時我們說再見,我從你家里出來,除了傷心和不理智的憤怒,我就立刻在想,要怎么彌補能怎么彌補,我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后來我想明白了,最大的阻礙不是時間不是距離也不是你爸爸,是我自己。”
陶萌有點愿聞其詳的神色。
楊景行說“三月份我們見面那次,我就跟你說過,某種程度上我應該謝謝你爸爸,在你對我還沒有失望的時候讓我們分開,讓我能給陶萌留下一個不算壞的回憶。后來的事實充分證明了我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和你分開那么短時間我就和齊清諾在一起了,現在齊清諾也跟我分開了。”
陶萌說“你可以這么評價你自己,或者齊清諾,但是不包括我。”
楊景行明白地點點頭。
陶萌說明“我的意思是”
楊景行說“我知道,陶萌有信心有決心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把信心和決心用在我身上,我不配。”
陶萌的神色可能是又覺得楊景行不可理喻了。
楊景行挺暗淡的“齊清諾就是被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當然,可以后悔,可以改正,但是我改不了。或者用別人的話說騙一輩子也成了愛,但是我不想騙你們。”
陶萌看著的。
“陶萌,如果你還想給我一次機會”楊景行好像豁出去了,搖搖頭“別,不值得。讓你失望這一次就夠了,不想有下次。”
陶萌沒說話。
楊景行的樣子似乎有點兇狠“我不知道喻昕婷跟你說過多少,但是我最對不起的人也有她,她也對我失望了。她回家之前要斷絕我們的關系,我挽留了,她拒絕了現在我很為她高興”
陶萌又有點宕機的感覺。
楊景行繼續“如果那天喻昕婷答應了我的挽留,我今天還是會來見你,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還是會和齊清諾保持工作關系,雖然我知道她肯定會不開心。”
看著不要臉程度達到人生新高度的前男友,陶萌簡直無所適從,臉上似乎有失望、痛心、震驚多種情緒在風起云涌爭霸天下。
楊景行也沒臉沒皮了“這就是真實的我齊清諾看透我了,喻昕婷也看清我了。”
陶萌低頭,快速撐起雙手到額頭上,向下遮住了大半個臉不想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