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氣預報提前,午飯前就開始清明時節雨紛紛了,剛開始的陣仗還不小。辦公廳的人是淋著進屋的,不過都沒在乎。這顧處長不知道怎么打聽到的,以楊主任稱呼年輕人了,一下壓了不知道多少級。
看著來了三個人以為多少事要談,其實就是通知一下親屬,領導名單基本確定了,受中共中央委托而來的四個領導職位肯定都要在新聞上念出來的。
親屬這邊也定好了,長子長孫夫婦四個人接受慰問。
顧處長得確認“楊主任呢”
楊景行搖頭“我不。”
“楊主任作為丁老最重視的學生,能這么年輕就達到那么高的音樂成就。”顧處長挺嚴肅的都不像是建議“我想在這種時候”
反正自己也沒編制,楊景行連連搖頭。
那就這樣吧,這事也沒強求的,然后小領導們也挺講究工作方法,用慰問談話的形式帶出一些注意事項,領導們的時間是分秒必爭的,親屬肯定能理解
談話沒完楊景行要去接女朋友的電話“到家沒”
“沒,堵了。”何沛媛沒抱怨“老齊說他們準備過去看看,問我去不去,我說我剛走。”
楊景行嗯“他們什么時候來”
“兩點,叫我跟你說。問我方不方便,我說應該沒別人。”何沛媛的語速挺節約時間“她說她可以不去可是領導叫了,我說應該的我又不能代表三零六。”
“你問她星期四交的心是不是白交了”楊景行還惦記這事,“話那么多。”
“當然要跟我說一下。”何沛媛倒體諒了“而且她不去是有點不合適。”
“我覺得也沒什么。”楊景行時刻不忘“下雨了小心點,到家再說。”
照說民族樂團的這個時間還算把握得好,不算太趕又比較及時,但還是被浦海愛樂搶先了,團長王進哲和首席指揮連立新是一點半到的。丁家這時候人稍微有點多,但都是親戚朋友沒領導,王進哲就充分表現出了感性的一面,跟親屬傾訴得差點掉下眼淚來,看起來不像做戲。
逝者兒孫也被這首個登門的音樂團體代表感動了,兒媳婦都講出了“人走茶涼”這樣的真心話來。
不到兩點的時候,第二批音樂團體代表是被逝者孫女引進客廳的,帶頭的是大劇院藝術中心總裁,然后才是肖迪陽和文付江,齊清諾最后。
兩方面的代表都是老熟人了,但彼此之間都沒點個頭,先到的似乎起身陪著親屬接受慰問,等新來把親屬的手都握了一遍后他們再補上去意思一下。吳總裁和肖迪陽也跟楊景行握手了,雖然沒說節哀的話但也有充分的神情。至于文團長和齊副團長,好像跟楊主任之間太熟了就免了。
大家自覺稍微擠著坐一下,齊副團長女孩子嘛就被王進哲讓了單人沙發,這種時候她也沒必要客氣。
平時都是能說會道的人,但這會都是老生常談,齊清諾甚至沒怎么發聲,就跟親屬說明了陸指揮回老家掃墓了還沒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