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時,黛玉迎春姐妹倒帶著大姐兒先過來了。原來她們正在大姐屋里逗大姐兒玩呢,聽說賈赦邢夫人叫人,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恐怕人到她們屋里叫人再耽誤工夫,就一起過來。
邢夫人更覺得賈赦說得有理,人還是要多相處才好,沒見這兩個丫頭才相處了幾天,就知道擔心自己了,干脆不用賈赦說話,就讓人擺起屏風,一面告訴二人“是老爺想著一家人總沒有一起坐坐,難得他今天得閑,和你哥哥一起咱們也吃頓團圓飯,也有給玉兒接風的意思在里頭,你們小姐妹這幾天和嬤嬤學規矩也著實辛苦。”
居然沒穿幫,賈赦覺得可以寫一篇論教養嬤嬤的重要性。大姐這幾天和迎春黛玉玩得好,比起原來在二進小院時每天只見到的奶娘,這兩個姑姑既溫柔又能干,會講故事會教認字,還給繡好看的帕子,奶娘告訴她兩個姑姑不來陪她時是在學規矩,小丫頭馬上接話“辛苦。”
邢夫人接過大姐兒“你辛苦什么”
“都辛苦。”大姐兒不干,她等的也辛苦不是。賈赦想就著邢夫人的手接過大姐兒,這可是十二釵之一呀,當然要是和原著一樣命苦就算了。邢夫人不給,姐兒也有兩周多算三歲的人了,親爺爺也不能抱了。
一面心中暗罵這變態的禮數,賈赦一面對邢夫人說“大姐兒也有三歲了,不如哪天正經起個名字。”
“原來大姐兒不養在咱們跟前,我也說不上話,老爺一直沒說,只能大姐兒大姐兒地叫著。是不象回事,也不是我們這樣人家的體面。不如老爺起一個。”
起名無能的賈赦作沉思狀,一時看到林仙子說道“這是你們侄女,不如迎春和玉兒也想一個。”迎春和黛玉本來也在心里捉磨,只不好越了長輩。見賈赦點將,不禁欣喜的低頭思索。
賈琮進來時見大家都不說話,也不敢吭聲,只拉拉邢夫人的袖子“母親。”這幾天邢夫人待他和善,小孩子四五歲正是獨占欲強的時候,見邢夫人抱了大姐兒就有點不高興。邢夫人見他一臉委屈模樣,好聲安慰他“這是你小侄女,比你還小一歲多,日后還得你給小侄女撐腰呢。”
迎春見邢夫人說,也笑著對賈琮說“小侄女多好,將來學了針線,琮兒的汗巾荷包都不愁了。”誰知疼孫女的賈赦不干了“好好的女孩子,會點兒就行了,干嘛給別人做什么汗巾荷包,累了眼不是玩的。”
“不知舅舅覺得芃字如何”黛玉只管想她的,想到就說出來。
“草木茂盛為芃,不錯。”反正姓這么個倒霉姓,叫什么都成了假的,還是不要說出來掃興的好。
“老爺,”邢夫人有點猶豫“姐兒是個女孩子。”
“這有什么,敏妹妹那時不是從了我們兄弟。姐兒是嫡女,上族譜也沒什么。”賈赦想想“正好迎春在這兒,反正姐兒上族譜也得開回祠堂,不如把迎春記到你名下,將來也好看些。開一回祠堂多省事。”
同時蒙逼的邢夫人和迎春。有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老爺心好累怎么破。
“我呢我呢,我也和母親一起。”賈琮這幾天養得活潑些,見沒人理他馬上出來刷存在感。
屋里一靜。要說迎春記在邢夫人名下,除了將來說親時更體面,嫁妝份例多些外再沒更多掛礙。
賈琮卻不一樣,他要記在邢夫人名下,就成了嫡子,將來分家產時按律可得三成,與原來賈赦設想的一成家產給迎春做嫁妝、一成家產給賈琮成家、八成家產由賈璉承繼差得可就遠了。賈琮知道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靠在邢夫人身邊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