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覺得賈赦想修路的事不靠譜,皇帝父子還是覺得能把欠銀收回來的主意也不錯,誰又沒和錢有仇,總讓人白花自己的銀子,皇帝也心疼呀。
現在太上皇已經很少過問政事,只因此事是賈赦提出來的,深怕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有什么不靠譜的打算,才叫人過來問問。最終想法雖然也不靠譜,可太上皇覺得也說得過去,總比他天天不上朝好些,就讓皇帝帶人回養心殿商量去。
“太上皇看起來,興致還是不大高。”賈赦對著皇帝說話,又隨便一點。
皇帝就道“眼見著忠安的案子就要審結了,再覺得這個兒子該死,真讓他老人家看著他死,也難。”
賈赦這才想起,距離他回京已經兩個多月,不過是他先忙著生病,再忙著嫁女,并未關注罷了“還以為已經處理完了,那人竟還沒死。”說得有些遺憾。
皇帝其實也想快些把這破事了了,多少正事等著,天天自己我倒勾心斗角地內耗“天下眾口,總得用幾樣真憑實據才能堵住。誰知道這些人有沒有余黨,一個不好有了雜音,將來又是麻煩。”
這個賈赦決定不理,他只問自己關心的事“說來那個牛繼業的族侄,管不管用”
“管用。”這事皇帝也覺得賈赦的運氣簡直要逆天“他手里居然有當年牛繼業與忠安給他父親的書信,真不知道是怎么藏的。”
“一個人藏的東西,一百個人都未必能找得到。也是牛家人太過狠手了,將人家父親滅口不算,又逼死了人家母親,更奪了人家的家產。人家能不恨他們莫欺少年窮,可笑這些人竟不明白。”
皇帝想說我也不大明白,可是剛才在大明宮就已經讓人家解釋過一次,再讓人解釋就有點下不來面子,只好自己記下,以備后用。
“對了,你那個弟弟與寧國府,你打算怎么辦”皇帝見賈赦不問,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卻不知道他是真不關心,巴不得那一家子再無音信。
“我能怎么辦”賈赦甚至想聳聳肩膀,他是來說修路的事好嗎,怎么說起這個“我已經與他們分宗了,再無瓜葛。”
“你家不是還有個老太太”皇帝還是對他們家里情況挺了解的。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賈赦是一肚子怨氣“你就說你吧,好好地讓璉兒接她回去做什么她害得我那對龍鳳胎孫子孫女差點沒保住知道不知道。人已經讓我關到榮慶堂里了,我沒心思陪她再做母慈子孝的戲了,誰愛說就說去。”
皇帝讓他埋怨的沒有脾氣,都知道賈赦是有多在意孩子,那還是一對龍鳳胎,真出了什么事,誰都覺得可惜。所以就算賈赦親口承認自己大逆不道地把賈母關了起來,皇帝也不以為意,總餓不著也渴不著她,比在牢里與賈政一家做伴還強些。
“上次她與賈政一家一起入獄,皇后已經下旨奪了她的超品國公夫人誥命,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早知道早把人關起來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