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嫡福晉那拉氏不舒服,連一些女眷心中都不舒服。因為她們想這王府,又不是年媚蘭第一個懷有身孕。別人懷有身孕,做衣裳的錢,都是從自己的月銀里支出,怎么她的臉皮這么厚,居然問四阿哥要錢呢?
“那年氏,真是不地道,有事無事,鬧著爺要銀子花!”那拉氏跟其他女眷說。
那些女人,不敢說什么,她們怕得罪年媚蘭。因為年媚蘭有時候行事,是按心情來,踹她們打她們真不一定。
李側福晉在心中,也是對年媚蘭不滿。因為年媚蘭年輕漂亮,而且又懷有身孕,加上地位跟自己一樣。可是她因為現在跟那拉氏是情敵更是搶奪正室地位的政敵,因此想將年媚蘭當她的擋箭牌,等自己將那拉氏拉下那寶座,自己取而代之后,年媚蘭這缺少心眼的小女人,她要對付,還不容易嗎?
李側福晉于是冷冷地對那拉氏說:“嫡福晉,年側福晉說起來,其實是不缺銀子的。只不過她的私房錢,自第一次落馬失意后,爺叫您幫她代保管嗎?如果能將她的私房錢,如數的還給她,她就是這府中,最大的富婆,還缺銀子嗎?
聽到李側福晉這樣說,雍親王府的女眷都不語。年家族可不是一般的家族,阿瑪和兩位哥哥,都位居高位的官員。她陪嫁的銀子,真是雍親王府這些女眷中最多的一個。
李側福晉,這是話中有話。她這樣說,是暗諷那拉氏收著年媚蘭的銀子,暗中卻拿那些錢,到外面去債,賺人家的利息還厚著臉皮說這樣那樣。
那拉氏的確是拿年媚蘭的私房錢到外面放債。雖然不是放高利貨,但拿錢出去放債,多少也得一些利息。于是不語,像聽不懂李側福晉的暗諷。
李側福晉雖然是側室,但她有兒子在手,連雍親王府的總管蘇培盛,也暗中投靠她,不斷向她靠攏。蘇培盛在王府,是大總管,是四阿哥的心腹,都看在李側福晉兒子現在是雍親王府實際長子的份上,暗中投靠,其他人,根本就是墻頭草,很容易倒向李側福晉這邊。
那拉氏手中錢不多是真,她娘家無權無勢,有時候,還要拿月銀回去貼娘家。因此,借著幫年媚蘭保管她的私房錢,暗中拿錢出去放債,弄些利錢自個用。她因為心中有鬼,假裝聽不懂李側福晉的暗諷。她也知道,在這個雍親王府,有些奴才,暗中投靠李側福晉。畢竟李側福晉為四阿哥生下了實際的長子,而自己,只不過是掛著一個虛名,手中沒孩子。現在四阿哥不拉她下嫡福晉這寶座,讓她當著雍親王府的主母,她都想抱著四阿哥大腿,感謝他了。她想,現在自己能得到這地位,都是上輩子積了福,否則,不會。
年媚蘭讓自己的奴婢,到外面找那些手藝精湛的繡工,幫她做了好幾身漂亮又高貴的旗袍,從里到外,穿得煥然一新。雖然身子粗壯,但旗頭上插滿了金銀珠寶,脖子上都掛了好幾圈的南海珍珠,走到哪里都是最終引人注目。
年媚蘭的精心打扮和高貴的裝束、身上的珠寶,都比不過她那愈發圓潤的肚子引人注目。那個肚子里可是康熙皇帝的皇孫呀,如果真生下一個男孩,那么,她這輩子就高枕無憂了!
“肚子往前挺著,又重,真是累呀!”年媚蘭叉著腰走,邊走邊抱怨。
“主子,您忍著吧,等孩子生下來,您就享福了!”瑤紅和桂芬扶著年媚蘭,勸她。
“這苦差事,也不知什么時候能解脫,唉!”年媚蘭撫摸著自己的圓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