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冷笑,帶著兩個丫鬟進了院兒。還沒走幾步就聽到白興言大喝一聲“站住小畜生,你方才在干什么”
她眨眨眼,“送人。”
“送人”白興言怒火更勝,“你當我眼瞎嗎一個姑娘家,青天白日下竟做出那樣的事,你還知不知廉恥還要不要臉面”
白鶴染的腳步停下來,“不好意思,我爹沒給過我書讀,所以不明白什么叫廉恥。哎”她反問對方,“你懂嗎懂的話你給我說說,前陣子在梧桐園里,你和一個男的干出來的事,跟廉恥二字有什么關系”
白興言剛想罵她,結果一聽到梧桐園三個字,罵人的話一下就吞了回去,那感覺就像吃了蒼蠅一般,又惡心,又吐不出來。
白鶴染譏諷的笑聲傳了來,帶著一句句大實話“我知不知廉恥你根本不屑關懷吧你所在意的是我同十皇子的關系親密到了哪一步,還拆不拆得開。你害怕我同他在一處,害怕我接了圣旨嫁給他,因為那樣我就多了一份助力,你就多了一份阻力,不利于你的大計呀”
她越說笑聲越大,就好像自己在說著一個多好笑的笑話般。親生父親,卻不希望親生女兒有個好歸宿,就為了讓繼女能過得更好,他準備將這一府的親人都犧牲掉,多么偉大。
“剛剛同我在一起的地個人你也看清楚了吧”她告訴白興言,“你所說的這個關于廉恥的話題,十殿下他也有份。你是我爹,算是家長,那既然現在是家長要參與進來,那便是家長與家長之間的對話,你去找他爹談吧我們做小輩的就不參與這個事了。”
白興言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沒把自己給噎死。
找家長特么的對方的家長是皇上啊他有幾個膽子幾個腦袋去找
可是白鶴染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怕這個女兒真的攀上十皇子那個高枝,一旦白鶴染成了尊王妃,他便再也擺布不了了。就沖著十皇子那脾氣,今后但凡白鶴染有一點兒不舒坦,但凡這個不舒坦跟文國公府有關,那十皇子隨時隨地都能殺上門來,他只有等著挨打的份兒。
他不想讓這親事成,所以看到二人那般親密,簡直氣到不行。本來想得好好的,有正當理由可以狠狠教訓這女兒一頓,就當給自己出氣也好。結果沒想到,原本挺有理的一件事,這怎么說著說著就又成了白鶴染懟他又把他說死胡同去了還找家長,這時候她知道自己是小輩了罵他的時候怎么不記著這個輩份這女兒到底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噎人的話
白興言一臉不甘和茫然。
白鶴染則是晃晃手里的玉牌和鑰匙,唇角掛著冷笑去問白興言“一個是進宮的玉牌,一個是尊王府的鑰匙,你這個當父親的要是看不上我,那我就搬出去,這兩個地方你覺得我搬到哪里更好一些”
白興言身子晃了晃,搬到哪里都要命啊
白鶴染冷冰冰的聲音又揚了開“白興言,消停點兒,我沒精力天天跟你們瞎折騰。所謂父女親情,你我二人之間還剩下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數。真把我惹急了對你有什么好處呢想想那位與你在梧桐園共渡的高手吧,你認為你殺得了我哼,父殺女,還敢言父,真是笑話。那天晚上的事我用那樣的方法給辦了,但你若覺得還不夠,也行,那就你怎么來我便怎么來。殺人而已,誰不會呀”
她輕飄飄地扔出最后一句,然后再不多留,帶著丫鬟走了。
白興言站在原地,只覺冷風嗖嗖地往后脖梗子里灌,涼得他一激靈一激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