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聽著老夫人的話,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涌了起來,就像上次聽到類似這樣的話題一樣,只一句,便能讓她十分確定話里有話,門里有道。
可卻探究不得,老夫人不說,她總不能去逼問。
白興言的臉色不太好看,老太太的話明顯戳到了一個十分隱晦的話題,是他一直以來都在避諱的。眼下冷不丁的被提起,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這也僅僅是幾位明眼人能看出門道,其它人都只當老夫人是氣極敗壞之下很正常的表現,加上白興言本來就是在害自己的女兒,所以人們并不覺得那句話有什么特殊含義。
其實江越也沒聽出來,但他會觀察,特別是對白鶴染的觀察,這讓他覺得這座文國公府極有可能還有些別的秘密。只可惜,這并不是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于是江越只點點頭,繼續剛剛的話題“還是老夫人明事理。文國公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咱家不妨就給你說說。皇上那是一國之君,他說什么肯定就是什么。今兒這事兒若只是成心想給二小姐證個清白,那皇上只需要傳個口諭,說個清白二字就完了,你還敢說個不字怎么著之所以跟你廢這么多話,那是因為二小姐真的做了那些好事,真的傳授了針法,真的配出了給湯州府的解毒藥方”
江越越說越激動,“文國公,咱家有個問題實在是想跟您問上一問。”他說著,指向白鶴染,“就這種女兒,擱在哪家不得打板兒釘釘當個寶似的給供起來怎么到了你家就成了棵草呢你家是有多金貴,連未來尊王妃的頭銜都看不上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找她毛病,她要真身敗名裂,對你有什么好處”
白鶴染趕緊出言相勸“江公公快別說了,我就是個嫡次女而已,我好不好,我發不發達,父親不在意的。畢竟父親的心思都花在大姐姐身上,我就是個搭的。”
“搭的”江越又驚呆了,“買什么搭的文國公,你買什么了人家搭你個閨女”
白興言那個氣呀不敢跟江越發火,只能又拿白鶴染撤氣“混賬東西你娘是本國公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是正室夫人生下的嫡女,怎么就成了買東西搭的”
她面帶詫異,“原來父親還記得我娘親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呀我還以為您都忘了。娘親在天有靈,聽到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她,肯定也是欣慰的。但就是不知道她對您拼了命的誣陷于我這件事情怎么看,我猜想,怎么著也得找您談個話吧父親準備著。”
白興言一哆嗦,“你別胡說八道”他跟鬼談個屁的話。
江越又把話接了過來“文國公啊文國公,你就不能給自己爭點兒氣想找茬兒那就得找準了,你說說你,找一回茬兒碰一回釘子,得多疼啊不過你這個命也的確是不好,每回發飆都發不到點子上,每回逞威風都當眾被打臉,你咋那么倒霉呢哎喲,您可別沖咱家瞪眼睛,咱家膽子小,您再把我給嚇哭了那可不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