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人能幫他,整座和合園一片寂靜,只有他豬一樣的哼叫。
這是一個可怕的噩夢,白興言覺得自己掉進了水里,四周漆黑一片,他想爬出來,可手臂揮動間卻總能遇到阻撓。好像有墻壁在身邊圍立著,他的腳脖子被什么東西纏了住,想跑都跑不了,甚至想翻個身都無能為力。
冰冷的水大量地灌進嘴巴,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很想拼命地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可惜,頭昏腦漲的,眼睛怎么都睜不開。涼水反復刺激下,困意還是席卷而來。他猛然驚覺,哦,原來這就是個夢,自己是被夢魘住了,所以才不能醒來。
這樣一想就放了心,做噩夢嘛,人這一輩子誰還沒做過幾個噩夢呢不用掙扎,也不用反抗,即便再難受也都是幻覺,實際上他正躺在屋里的床榻上呼呼大睡,身上哪有涼水,而是軟乎乎熱乎乎的被窩。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白鶴染能明顯地感覺到拎著的人放棄了掙扎,老老實實地垂立著,任她折騰。
她笑了起來,“以為是做夢嗎這很好,只是白興言,你給我記住,從今往后,這樣的夢你每晚都要做,怎么樣,有沒有很期待”
如此,小半個時辰,白鶴染將人從水里撈出來,依然像來時那樣拖在地上,像拖死狗一般把人又給拖了回去。從后院兒到前院兒,進屋,扔在床榻上。
次日清晨,白興言在冷顫中醒來,一夜驚魂,直到徹底醒過來依然心驚膽顫。
這個夢太可怕了,他怎么會夢到掉進水里怎么會夢到自己反復不停地被水淹被夢魘住的記憶太深刻了,那么努力的想要醒過來都不行,差一點就在夢里死掉。
太可怕了,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可怕的夢。
白興言下意識地去拍心口,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裳都是潮的,頭發也是濕乎乎的,就好像之前真的整個人掉進水里,這會兒成了半干不干的樣子。
他一下子心里就犯了合計,難道是午夜夢回出的汗不對,汗怎么可能出這么多
他頓時心驚,“來人來人”
有暗衛迅速進了屋,白興言急問“昨夜可有發生過什么可有人進了和合園”
暗衛搖頭“沒有,昨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老爺為何要這樣問”
白興言聽得直皺眉,“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確定”他大怒,指指自己這一身,“那你給本國公解釋解釋,我這一身濕潮是怎么回事我頭發上的水又是怎么回事你別告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國公養著你們又有什么用”
暗衛大驚,與此同時,剛走到屋外的元赤聽到聲音趕緊沖了進來,白興言的模樣把他也嚇了一跳,隨即看了身邊站著的暗衛一眼,沉聲問道“說,怎么回事”
那暗衛一臉茫然,“屬下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昨夜風平浪靜,和合園里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屬下等四人守夜,并沒有發現有外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