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是驚心,這樣的報復方式讓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隱秘之事,莫非對方是在用同樣的手段來給那個孩子報仇
不可能
他當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當時白鶴染才剛出生,他也將所有知曉那件事情的人統統滅了口,不可能還有人知道,除非
他猛地一驚,怎么忘了這茬兒,當年淳于氏的產房可不只是那些被滅了口的人進過,因為有人從那里抱走了剛出生的白鶴染,送到了錦榮院兒。那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不對勁,那個丫鬟這些年似乎再沒有見到過,是去了哪里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丫鬟去抱孩子,抱孩子的人就是他的父母自己
白興言越是分析越是心驚,一會兒工夫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汗一下來就覺得渾身發冷,連著被浸了兩晚的井水,終于讓他生病了。
老爺病了,整個文國公府都忙碌起來,請大夫的請大夫,熬藥的熬藥,煲湯的煲湯,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新做的府門也正好在這一日安上了,大門一關,終于阻擋了外界喧囂,可卻阻擋不住街里坊間對于白家熱情的談論。
才半日不到的光景,就已經有傳聞流到府外,傳聞是這樣說的“文國公府是真窮啊,當家的國公爺病了,卻連看病的銀子都出不起,大夫的診金都要拖欠,太丟臉了。”
人們說得一點沒錯,白家是拿不出錢來給白興言看病,錢都用來修大門了,原本公中帳上還剩下的幾十兩銀子這幾日也開銷光了,帳面上已經出現赤字,別說診金,就是下頓該吃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府里還有存糧,怕是全府上下都得餓肚子。
迎春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白鶴染時,笑得都快直不起腰,“小姐您說這一次大小姐還會出銀子嗎奴婢是這樣想的,這種好機會可是很難得,以大小姐的性格應該會極力表現。”
白鶴染沒接話,默語卻潑了一盆冷水“銀子還真有人出,但不是大小姐,而是三老爺。”
迎春一愣,“三老爺三老爺怎么會知道這個事老爺生病也不過半日而已。”
默語冷笑出聲,“有人不要臉,自己沒錢,就遞話給二老爺和三老爺,讓他們出。結果二老爺家說自己比國公府還窮,二夫人甚至還拿上次壽宴送禮的事說話,說窮得把當年老夫人給的兒媳禮都送出去了,哪還有銀子給國公爺看病。但三老爺人厚道,沒好意思拒絕,就在剛剛,府上收到了將軍府送過來的一百兩現銀,大夫的診金都付完了。”
“啊”迎春很是失望,“誰這么不要臉巴巴的去跟人家要銀子”
白鶴染終于開了口,“還能有誰,咱們家國公爺本人唄”
迎春氣得直跺腳,“老爺就是欺負老實人,欺負三老爺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