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語很是不服氣,但林氏卻一直拽著她的手腕子,不讓她說話,也不讓她走。
病了十來年的二小姐突然好了,又轉了性子,這對于林氏來說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她很想看看如今的白鶴染究竟變成了什么模樣。能將二夫人的眼睛都弄瞎,這二小姐莫非是要上天
又過了半個時辰,白鶴染終于從藥屋里走了出來。一襲淡藍碎花長裙,頭發在腦后隨意一攏,腳步輕快,身材雖瘦弱精神頭到是極好,怎么看都跟從前那個終日在床榻上躺著的病秧子判若兩人。
可又確確實實是同一個人,即便時隔三年,她們依然能一眼就認出,這確實就是白家的那位嫡小姐,是前夫人淳于藍用命換回來的嫡女白鶴染。
當林氏聞到自白鶴染身上傳來的陣陣藥香,心頭的震撼就更大。
三年究竟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多少性情大變她能夠接受,卻實在想不通醫術這種東西何以只用三年光景就能學成且據說還學得十分之精妙,連皇上都下旨贊揚。
在這位嫡小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林氏只顧著震驚,卻沒注意白鶴染已經在她們面前停下腳步,一雙眼銳利如鷹般向著她母女二人遞射過來。
白燕語年紀小,雖然已經算是相對成熟,可是在白鶴染這種真正成熟的靈魂面前,依然還是太過稚嫩,正如她說出來的話“都說你跟從前不一樣了,可我看你也沒什么長勁,竟敢讓我們在外頭等這么久,一點臉面都不留給我姨娘,都不懂得做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見的道理”
白鶴染聽著這話只覺好笑,“一個妾室,在嫡小姐面前有何臉面可言”說著話,突然皺了皺眉,目光錚錚投向林氏“十二種奇花制成的嗜骨魅香,林姨娘到是有些好東西。可是這味道過重,聞著嗆鼻子。”她說到這里時,將右臂抬起,看似十分隨意地在面前輕輕一拂,說道“散了吧”林氏身上的香味兒竟真的就散了開,任憑再如此去聞都聞不到。
林氏大驚,白燕語也愣在了當場,她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白鶴染變戲法一樣變沒了林氏身上的香料,震驚簡直無以言表。
白鶴染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林氏母女,到是跟原主記憶中的印象十分吻合,且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林氏,似乎穿得比從前更加少了也更加透了,一身裙子都是半透明的,里頭的小衣裳若隱若現,胸口更是拉得極低,大半個前胸都露在外頭。
而白燕語也含糊,小小年紀就把她姨娘的作派學了個十成十,混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俗魅的味道,直叫她想不明白這個年紀的小孩打扮成這樣是要勾搭誰
“迎春。”她沉著臉又開了口,“許是林姨娘母女二人日子過得清苦,以至于連做件像樣衣裳的銀子都沒有。你去庫房里找些厚料子拿到外頭裁縫鋪,去給三小姐裁剪兩套衣裳吧記著,不用給我省料子,該捂著的地方都給我捂嚴實了,省得穿出去再叫人戳我們白家的脊梁骨。雖然只是庶小姐,卻也沒有連做件衣裳都不給足料子的道理。”
迎春應了聲,還追問了句“那林姨娘要不要也一并做兩套”
白鶴染搖頭,“她不用,一個妾而已,代表不了我們白家。更何況,即便是要做,那也該二夫人出銀子給她做,畢竟她跟二夫人兩個關系更親近些,以至于這一個多月都未回府,才一回來就巴巴的趕過去先給二夫人請安。簡直不把錦榮院兒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