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聽得白興言陣陣心涼,是啊,經過上次義診一事,白鶴染的名望可謂如日中天,上都城的那些大夫以國醫夏陽秋為首,哪個不聽她的話就連宮里的御醫想造她的反,也得看那十皇子的臉色。如今的白鶴染簡直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去哪兒找敢跟她唱反調的大夫
他沉了沉心思,決定放棄找大夫這個話題,于是轉而又問道“那為何一定要用本國公的血這么多下人在,隨便找哪個放血不行”
白鶴染搖頭,“別人不行,必須得你。因為這個藥引子需要父子相承,除非你說軒兒不是你親生的,否則就只能由你來放血。”她說到這里,面上揚起一個狡猾的笑來,“父親該不會為了不放這個血,而昧著良心不認親生兒子吧那你懲罰的可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給自己扣了一頂綠帽子。當然,你要不介意這個,那就當我沒說。”
白興言又被堵沒了話,綠帽子肯定戴不得,放血他也不情愿。可眼下他人已經來了,事情也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不救肯定說不過去,可這救該是怎么個救法
他問白鶴染“需要本國公多少血”
白鶴染挑挑眉,“看我心情。”
“你剛剛不是還說只需一點點”白興言簡直無語,看心情是個什么意思
白鶴染“哦”了一聲,“一點點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具體需要多少還得看這毒中得深不深,久不久。總之,父親若是還想再多廢一會兒話,那需要的血肯定就會更多。”
白興言咬牙,“那你就趕緊的今日還要準備祭祖,莫要因為這點小事耽擱了。”
白鶴染點點頭,“的確,放血這點小事怎么能跟祭祖相提并論,咱們還是抓緊吧”
她吩咐下人“去準備盛血的容器來。”
有下人小跑出去,不多時拿了一只飯碗回來。
白興言看著那大號的飯碗,氣得大罵那奴才“取這么大一只碗,你是想將本國公的血徹底放空嗎滾換茶盞來”
那嚇人一哆嗦,下意識地看向白鶴染,只見白鶴染點了點頭,說“是拿得不對,飯碗哪行,去換臉盆來。”
“你說什么”白興言嚇了一跳,“臉盆小畜生,你這根本不是解毒,你是想要本國公的性命”
白鶴染急忙搖頭“不是不是,父親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若想取你性命哪用得著費如此周張,半夜往你屋里走一趟就夠了。你可別侮辱我的本事,我真的是為了解毒。”
白興言腳底下晃了晃,險些站不穩。是啊,人家要想取他性命,半夜走一趟就夠了,原本不就是天天半夜去折騰他么。可是換臉盆這原理特么的跟夜里泡水一樣,弄死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他生不如死,反反復復地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