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心意一致,幾乎不需要有任何交流,就在白鶴染神色激變的那一瞬間,竟齊齊后退,再不戀戰,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朝著十個方向同時疾速退出,只留手中利刃還在雨幕中揮舞,刀劍之氣化作長虹,拍擊著雨滴,令其化為暗器,替代自己向白鶴染發起最后一輪攻擊。
只可惜,劍氣拍打起來的雨水已經傷不到白鶴染分毫,她是前世白家古武第一人,一身絕學,艷絕四方。正面對抗十位同階高手或許不敵,但區區氣脈波動下帶起的雨滴又怎會被她放在眼里。就見她勾唇一笑,透出白牙森森,人于平地沖天而起,陰邪的氣息竟似能彌漫方圓數里,令那正在疾退的十人紛紛頓住腳步。
他們聽到白鶴染冷若寒霜的聲音自空中籠罩而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話畢,突然之間暴雨中驚現無數血色水滴,寶石一般的紅,隨著白鶴染手臂一揮形成了一個扇面之狀,向著他們十人直沖而來。
十人大驚,紛紛提起兵刃御敵。有人以劍破開血滴,眼睜睜地看著血滴在半空中被劈成兩半,還不及高興,卻見那成了兩半的血滴在雨水中化散開來,變成一團血霧,狂風襲卷之下,全部撲入他們鼻間、撲向面頰、亦或化為雨水淋在周身上下。
再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雨,戰局迅速扭轉,十個原本站于上風的人眨眼工夫就喪失了全部戰斗力,紛紛倒向地面,發出痛苦的哀嚎。
白鶴染也落回地面來,遠遠地看著那些想要她命的殺手,面上神情冷得滲人。
默語跌撞地沖到她身邊,大聲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白鶴染搖頭,“沒事。”再看了一眼默語,反手用指縫金針往她傷處刺了幾下。只一瞬間默語便覺得體力有所恢復,傷處也不再火辣辣地疼了。
“去看看那幾個,拖到屋里,我要問話。”白鶴染開口吩咐,同時抬步往屋里走。她一向討厭淋雨,特別是沐浴不如前世方便的古代,濕乎乎的一身讓她難受極了。
默語快步走到那些黑衣人堆兒里,彎了腰就想去拖拽,卻發現這些人一個個蜷縮在地一動不動。她心道不好,伸手往頸間去按,隨即大驚“小姐,人全都死了。”
“恩”白鶴染一愣,也跟著回過頭來去查看。一看之下果然如默語所說,十名黑衣人,一個不剩,全都死了。
“這是誰家養的死士,竟如此舍得起性命”她扯下其中一人的面罩,手往兩腮處一按,強行將死人的嘴巴撬張了開。果然,滿嘴發黑,舌頭牙齒都是黑色,這種顏色蔓延至喉間,流向了體內。“是事先在嘴里含了毒藥,咬碎毒藥死的。”
她不得不嘆服古人這套路子,打不過就跑,跑不掉就自殺,十個人,竟一個生叛心的都沒有,干脆利落地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對于他們來說,好像命根本不是命,只是一根稻草,隨隨便便就能扔了。明明之前還那般生龍活虎,明明功夫已經練得那般了得,竟也如此痛快地舍得出自己的性命來,他們的主子究竟如何洗這個腦的這洗的也太成功了。
默語說“死士就是這樣的,在他們的概念里沒有失敗二字,一個任務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死亡。死士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落入敵人之手,給對方機會折磨自己,同時也是保證了不給自己叛變的機會,不給自己的主子增添心驚膽顫的負擔。所以真正的有勢人家都會養死士,而不是像我們這種暗哨或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