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夜目很好,這樣的黑暗蒙不了她的眼睛,就像蘇婳宛的心思,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樣。
她是不大懂得情愛之事,但是她會涉身處地的去思考,比如說將四皇子換作君慕凜,再將蘇婳宛換作她自己。這樣一換就很清明了,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落得蘇婳宛那般下場,經歷過蘇婳宛所經歷的那一切,她也不會如此對待君慕凜,因為君慕凜并沒有對不起她。
但是相反的,如果君慕凜在這一場陰謀里也擔任了重要的角色,是劊子手之一,那么她也不會因情誤仇,會用最凌厲的手段把自己的仇給報了。至于蘇婳宛做的那些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她要報仇,手段會殘酷百倍。
這一夜折騰到現在已至寅時,再過半個多時辰天都要亮了。原本是想能瞇一會兒是一會兒,可終究是放心不下,無奈只好起身去了藥屋里,抓藥磨粉,混成液狀裝進瓷瓶。
正要將瓷瓶封口時,動作頓了頓,而后一聲嘆息,到底還是用金針扎了自己的手指肚,往那瓷瓶子里滴了十滴血進去。
她叫醒默語,吩咐其立即往禮王府去一趟,將這瓶子里的藥水給四殿下送去。同時也囑咐道“一定讓他當著你的面把藥水喝了,并且咽下去,然后你看住他半個時辰,以防止他再用內力將藥給逼出來。半個時辰后他就是想吐藥也沒用了,到時你再回來便是。”
默語點點頭,二話不說,接了瓶子就走。
世間之事很有趣,有時候你明明想達到一種效果,但卻不得不用反其道而行的方式,用相反的方式去將這種效果促進達成。就像她想救四皇子,想將那個人中之仙從那樣一種絕境中拉出來,不能直接拉,他不會出來的,她只能下手狠一點,再狠一點,狠到將他干脆打死。
死了就能重生,像她一樣,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世間之事也有很多意想不到,就比如說她一個毒女,突然有一天要拿起金針救苦救難,成為別人口中的神醫,成為那么多人心中的大恩人。這事若是讓前世白家的族人知道了,怕是要說她有辱門楣,對不起白家承襲的毒之一字。甚至肯定也會有人說,想行醫救人,那你去醫脈鳳家好了,別站著白家家主的位置干鳳家才會干的事情。
她到是想去鳳家,如果不是她這一身返祖的血脈,她就不會被推為家主,不是家主,她就有了更多的自由,同時也要少面對許許多多的麻煩。也許不是家主,她真的可以改頭換面到鳳家去生活,因為她向往那個家族,那里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毒到六親不認的卑劣手段。
可是沒有那么多如果,一切也沒有她想得那么簡單。阿珩的飛機究竟為何會爆炸,直到現在都還是個謎。她們剩下的四個姐妹曾經那么執著地尋找阿珩出事的真相,不管是鳳家還是國家,她們都曾懷疑過,也都曾探查過,可惜直到她死,真相依然沒有找到。
但阿珩絕不是單純的意外,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因為飛機殘骸里搜出了炸彈的痕跡,定時炸彈。那是事先被人放進去的,但是安全檢測卻并沒有檢測出來,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