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對此很滿意,因為她知道,只有造勢,才能將芬芳閣打擊得更徹底。而且這種事真的不能只自己一家來做,那樣難免會有小人說天賜公主仗勢欺人,就是沒人主動說,芬芳閣那幫王八蛋也會把這種話給放出去。她不能讓自家小姐背這種罵名,所以明光遠說得對,必須得大家一起上。只有讓水里的魚多起來,芬芳閣才不知道該抓哪條。
一直到傍晚時分,府衙大堂里已經聚集了七十多人,堂內都站不下了,許多人被擠到了門口,那些夫人小姐帶來的侍女們更是只能留在外頭等候,里面根本沒地方。
迎春也認不出來這些人都是誰,但看衣著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家的,畢竟普通人家也買不起芬芳閣的胭脂。她今兒買了三盒胭脂,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這特么哪里是賣胭脂,這簡直是在搶錢。一百二十兩,都夠買個小院子了。
人一多起來,安靜就漸漸被打破了。人們時不時交頭接耳說著自己的遭遇,也不時地向迎春投來目光,猜測著這位天賜公主的侍女能讓芬芳閣付出多大的代價。
她們都不缺錢,賠償什么的是不可能惦記的,她們就想出口惡氣,就想看到芬芳閣倒霉。最好能把芬芳閣給拆了,把里頭的掌柜和賣胭脂做胭脂的人都抓出來打一頓才能解氣。
就在人們說話的工夫,門外又進來一人,是個年輕姑娘。但至于長成什么樣就已經看不出來了,因為她也爛著個臉,頂了一臉的膿包上了公堂。而且她還沒蒙面,就跟迎春一樣,把自己的爛臉堂而皇之地展現在眾人面前,看得人們心里頓生佩服。
那姑娘一進來就開始四下尋找,直到目光落在迎春那處時,終于咧嘴笑了開。或許她平時一笑會很好看,但眼下這張臉再配上這樣的笑容,就有點兒讓人不忍直視了。
不過卻沒有人笑話她,因為大家都這樣兒,都一個德行,誰也別笑話誰。
她幾步跑到迎春面前,一把將坐在迎春身邊的明光遠給扯了起來,“你靠邊兒,給我坐會兒,我跟這位姑娘說說話。”
明光遠一臉無奈,瞅了瞅眼前這位爛臉的姑娘,好像有點兒眼熟,但實在認不出是誰了,只好站起身退到一邊。他一個小小的六品通判,這屋子里的人他一個都惹不起。
“你叫迎春對吧我知道,阿染身邊的侍女一個叫迎春一個叫默語。那默語我遠遠見過一回,比你身量高些,所以你一定是迎春。”
迎春也好奇地看著說話這人,對方跟她家小姐叫阿染,莫非是熟識的
來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明光遠讓出來的椅子上,抬手往迎春肩膀上一拍,“哈哈,一定是在猜想我是誰對吧還在猜我跟你家小姐是個啥關系,聽起來怪親近的是不”
迎春點點頭,還不等開口問呢,來人已經自報家門“我叫冷若南,戶部尚書冷星成是我親爹,我是尚書府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