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間的感情從這一刻起,自小葉氏心頭煙消去散
白鶴染看著這位父親的表演,只覺諷刺,同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有下人給她端了茶來,她用茶碗的蓋子一下一下地撥著碗里的茶葉,瓷器碰撞的聲音讓白興言產生了幻聽,他總覺著那是白鶴染在向他宣判死刑。
或許是恐懼太甚了,也或許是劍影手中的匕首又割了幾寸,白興言產生了一種脖子折了腦袋已經掉了的幻覺,以至于他看身邊的人都是歪的,就像倒著在看一樣。
人們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再一瞅,白興言腳底下一片水漬,原來竟是嚇尿了褲子。
堂堂文國公,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尿褲子,且這些人里還有自己的孩子,他但凡是有理智的都會覺得羞愧死了,沒臉見人了。
然而他并沒有理智,他早就被脖子上這把匕首給嚇破了膽,偏偏持匕首的人還在說“惡心死了主子,到底殺不殺這簡直太惡心人了”
白鶴染終于給了準話兒“殺給我換鈍刀,一點一點割下他的頭,讓他好好品嘗一下死亡是個什么滋味,好好嘗嘗我娘親當年是有多痛”
“好嘞”劍影樂呵呵地從身上又變出一把上了銹的匕首出來,重新抵上了白興言的脖子,順著先前開的血口子毫不留情地就割了下去
紅氏捂上了白蓁蓁的眼睛,林氏也捂上了白燕語的眼睛,小葉氏想了想,默默地捂上了自己的肚子。一眾下人們也嚇得以手掩面,再也不敢看下去。
此時此刻,人們心里都是同一個想法文國公府,完了
白興言徹底崩潰,嚎啕大哭,“饒了我吧我娘親是撞死的,我也撞,我狠狠的撞只要留我一口氣,怎么都行。求求你了阿染,饒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妄言了,我真知道錯了”
然而,白鶴染想要的并不是他的認錯。
許是死亡的威脅崩塌了他心底最后一道防線,終于,白興言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驚訝、也是白鶴染最想聽到的話來。他說“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事嗎你饒了我我就告訴你,我都告訴你快饒了我吧”
白鶴染猛地抬手,劍影的動作也在這一剎停了下來。
“愿意說了”她的聲音如地獄幽冥,嚇出了白興言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