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兒子連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哪好意思治我的罪這不是變相告訴世人他兒子不行,笨,學了這么年的陣法本自以為傲呢,結果在小姑娘面前連豆腐渣都不如,哪個當爹的好意思把這種丑事外揚雖然心里會生氣,但也就只能生悶氣,置我的罪不存在的。”
“你”李賢妃再次意識到自己真不是白鶴染的對手,她兒子打不過這個丫頭,她也吵不過這個丫頭,文國公府這些年不是把這丫頭虐著養的么這怎么跟傳聞中相差那么大
“賢妃娘娘與其跟這兒和我斗嘴,不如想想有沒有法子救自己的兒子。或者你再有本事點就在這怡合宮里綁架了我,然后跟十殿下去交換。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我真不是那么好綁的,動手之前得先掂掂自己的實力,掂掂你這一院子身上帶功夫的宮奴,是不是我的對手。”
她說話間,頭一撇,目光投向一處屏風。
就聽那屏風后面似乎有些動靜,好像有人藏在那里,且十分困倦,時不時拿腦袋磕一下屏風角,撞得屏風輕微搖晃。
李賢妃也聽到這聲音了,原本心里還在暗惱狗奴才不爭氣,說好隱藏,可這是藏得太久睡著了喘氣聲重得她都聽得見,白鶴染又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可都不等她惱多久,就聽屏風后頭突然傳來一個倒地的聲音,而后重重的鼾聲響起,竟真是有人睡著了。
白鶴染失笑,“賢妃娘娘真是個貼心的主子,竟允許宮奴在自己的寢殿里睡覺。不過那真的是宮奴嗎聽這動靜可不是女子,這該不會是”
“白鶴染,你放肆”眼瞅著白鶴染要站起來查看,李賢妃急了,整個人就要往前撲,結果一下沒撲后,半個身子都撲到了床榻外頭,差點兒栽到地上去。
白鶴染往后退了半步,提醒她“娘娘可小心著點兒,這描銀的磚地面兒可硬著呢,很容易嗑出個好歹來。至于屏風后頭的人,我并沒有興趣知道他是誰,是男還是女,因為那與我無關,我只關心他們出現在那處的目的。或許娘娘可以同我說說,一個身上帶著殺氣的人出現在我們談話的屋子里,究竟是在干什么”
她咄咄逼人,卻又是一副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樣,把個李賢妃給恨得牙都癢癢,就想一口咬上白鶴染磨磨牙。可她哪里敢咬,現在的李賢妃滿腦子都在想那個人為什么會睡著,鼾聲一下接著一下,在內殿里顯得十分突兀。
李賢妃今日可不只安排了一個人,這二十幾年來,她的性子一直都很極端,有時候很小的一件事,都能被她做出破釜沉舟的決定。
就像今日,其實本意是想跟白鶴染好好談談,讓白鶴染把她兒子給放了。她甚至還想過自己低聲下氣一些,興許白鶴染見她可憐就能答應。可是后來想著想著也不怎么著,居然就想到了與其卑微相求,不如親自動手把她兒子沒有做成的事給做了。反正只要除掉白鶴染,她李家就保得住富貴榮華,就不會再被人捏住把柄不停的要挾。
只要白鶴染死了,對方就不會再為難李家,一切就還跟從前一樣。
這種念頭在李賢妃心里扎了根,于是她找來李家安插在宮里的侍衛,調動了怡合宮會功夫的太監。這些都是李家給她的保護,為的就是這個瘋癲的女人不會被人迫害至死,為的是李家全族的榮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