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挺聽話的,梅果怎么說他就怎么做。雖然就是個被自己收了房的丫鬟,可梅果如今卻活得像他白浩宸的正室夫人,以至于他后來又將得水收房,在潛意識里竟是害怕被梅果知道,甚至他還想過如果梅果發現了,向他問起,他該如何解釋
可是他又不想錯過送上門來的得水,一來這個人是他的母親悄悄安排的,二來,他也覺得跟得水在一起時會很放松,不像跟梅果在一起那樣緊張。
所以每一次他叫得水過來,都會支梅果去福喜院兒值夜,大葉氏配合著,給他跟梅果爭取時間。可是沒想到,原本是興致盎然的偷情,最后卻鬧成這樣的結局。
梅果又喝了一口茶,終于抬眼看向對面這位大少爺,唇角挑了挑,輕輕哼了一聲道“大少爺真是有本事,這府里的丫頭怕也沒剩下多少了您可得悠著點兒,別過上半個月一個月的,所有國公府的丫鬟都成了光頭,那可真得叫人笑話死”
白浩宸一哆嗦,突然起了個可怕的念頭“是你做的你剃了得水的頭發”
梅果都聽笑了,“我可沒那個閑工夫,也沒那個剃頭的手藝。別說您還沒給我任何名份,就算是將來給了,難不成我還敢攔著你去收個通房丫鬟”
白浩宸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于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真的不在意我將得水收房”
梅果挑眉,“我應該在意嗎大少爺,您是我的誰我又是您的誰這種事兒我在意得著嗎不過少爺也真是的,既然都寵幸了人家,怎么又不保護好人家的安全呢這還好只是被剃了頭,萬一要是被砍了腦袋,可怎么辦才好當然,我不是擔心得水那丫頭,我只是擔心少爺您,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床榻的血,還有一顆滾落下來的人頭,那該有多可怕。”
“別說了”白浩宸實在聽不下去了,“梅果,我知道這事兒不是你做的,但我也知道是誰做的。是白鶴染,對不對全府的人都在傳,是二小姐剃了她們的頭,也只有二小姐有這個本事做到來去自如神出鬼沒。你從前是侍候過她的,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究竟要怎樣她要的東西我們已經都給了,這什么還要行這種手段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梅果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我可幫您問不著,二小姐如今忙得很,可沒工夫搭理你這等小事。不過我可以提醒提醒你,如果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那不如去問問你的母親,你問問她都做了什么。大少爺,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次是剃光了你枕邊人的頭發,若再有下一次,怕就不只是剃頭發這么簡單了。”
她說完這些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韜光院兒,只留下白浩宸一人坐在屋里,一遍一遍地想著梅果剛剛的話。
是啊,這一次是剃頭,下一次可就是砍頭了。
他霍然起身,匆匆往福喜院兒趕了去。
大葉氏此時正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頭上裹了條彩色綢巾,將一顆大光頭緊緊裹在里頭。
看到白浩宸來了,大葉氏總算是有了些生機,趕緊將兒子抓過來,慌慌張張地問“聽說你大舅舅的病癥了沒有他就是老死的,從掉頭發開始的。你說我會不會跟你大舅舅得了一樣的病浩宸,我還能活幾天你幫我請個大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