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那個死法,真是不好說也不好聽,如果讓那孩子在皇家的環境下長大,他長大了會不會因為父親的死亡而記恨一些人包括自己,包括白蓁蓁,也包括他的皇爺爺
另外還有徐天晴,如今不知那孩子生父是誰,她處于弱勢。可一旦讓她知道自己竟是被一個皇子強占,而這個皇子又死了,膝下又沒有孩子,那么她肚子里的那個,就成了三皇子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后人,她的地位也將隨著這個孩子的認祖歸宗而有所不同。
雖然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但是白鶴染知道,這絕對是一個麻煩。
白蓁蓁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我在三叔家沒敢說,總覺得那徐天晴不是個善茬兒。她能獨自找到將軍府,能把瞳堂姐逼得吞金自殺,這個女人就不簡單。如果再讓她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個小皇孫,可就更不得了。即便是個女娃,那也是皇家的女娃,三皇子死了,皇上保不齊就會對這個小孫女特別的疼愛。”
白鶴染點點頭,“所以這件事情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告訴她實情,我們來承一切因果。二是永遠都不要告訴她實情,讓她在天賜鎮過完平凡的一生。”
白蓁蓁看著面前的二姐姐,半晌才道“我提議用第二個方法,永遠都不告訴她實情。”說完還自顧地解釋道,“不是我怕承那因果,原本就是三皇子欠我們的,就算有因果,也是那對母子去承三皇子剩下的債。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挺復雜的事,三皇子為了陷害仲家和三叔家,整了這么一出事,又跟一個村姑有了孩子。如果這孩子認祖歸宗,跟皇上怎么說實話實說皇上估計一氣之下能把徐天晴娘倆給砍了。畢竟太丟人了,這種事一般正常的邏輯都是派個手下去做,可是他兒子偏偏自己做,這說明什么這是沒腦子啊,也是饑不擇食啊皇上還不得氣死,徐天晴還能有好”
白鶴染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有這么個兒子是太丟人了,一切都是命數,那便不說了。”她聳聳肩,“原本也沒想說,即便皇上認了,不生兒子的氣,我也沒打算讓那母子去享三皇子留下的尊榮。她害瞳堂姐吞金一場險些喪命,奪她一世富貴,卻保了她母子平安,如此也算是兩清。否則真算起來她的罪孽,僅僅迫害將軍之女這一條,也夠一個死了。”
白鶴染擺擺手,不愿再提這事,但心里卻在合計著也不能讓徐天晴在作坊附近住太久,白燕語沒有義務一直照顧著,她也沒有義務給徐天晴雇一輩子使喚婆子。
只待孩子生下來,再照顧前三月,后面的生活就要告訴她自己去掙。包括天賜鎮的房屋,想繼續住著,就要交租金,或是出銀子買下來。天賜鎮不養閑人,所有鎮子里的人都必須勞作,除了老人和孩子以外,天賜鎮不留一個好吃懶做者。
今生閣到了,白蓁蓁最先跳下車往里走,白鶴染提醒她“趕緊去上藥,頂著半張大腫張四處走,難看死了。”
立即有女醫將白蓁蓁拉走,而這時,宋石也迎了過來,先是跟白鶴染行了禮,這才小聲道“殿主,四殿下來了,正在后堂呢”
白鶴染一皺眉,只道這人來得好快,而且自己并沒有派人去禮王府通知,怎的他就知道蘇婳宛被送到了這里莫不是一直派了人在監視自己這邊
一時間心頭火起,大步往后堂走去。宋石想了想,沒敢跟著。
今生閣的后堂指的就是后院兒,四面都是房屋,已經全部被今生閣買下來使用。
蘇婳宛被安置在正對前堂的那幢小二樓上。
白鶴染到時,有個今生閣的小丫鬟在屋外守著,一見白鶴染來了明顯的松了口氣。
她揮揮手讓那小丫鬟離開,自己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