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不放心,“小姐,奴婢想跟著您。”
“不用。”李月茹堅決地搖頭,“茶莊的人已經往學士府去了,你雇輛車,腳程快一些,盡量趕在他們前頭跟家里說一聲。今日我算是給家里惹禍了,回去之后父親還不知道怎么罰我呢你快走吧,家里如果沒有準備,我怕是要被罰得更重。”
拂冬也覺得這是件大事,于是不再說話,一路小跑地去雇馬車了。
李月茹上了馬車,迎春坐到了車廂外頭,跟馬平川一起趕車。
車依然行得很慢,隱約還能聽到下方有人議論剛剛的事,甚至還聽到有人說“李家小姐真是命好,遇著了天賜公主,那茶莊再怎么樣也不敢違了天賜公主的意。就是不知道銀子能不能順利要出來,如果真鬧到官府去,李家也太難看了。”
李月茹把頭深深低下去,外面人對李家的議論讓她感到很慚愧,更讓她幾乎無顏面對白鶴染。從小到大她都是在羨慕的目光中長大,雖然并未因此驕傲過,但也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狼狽成如今這般。處境的變化,讓李月茹有些手足無措。
白鶴染看出她的窘境,主動開了口“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明日會是怎樣的處境,你如此,我也一樣。我曾經還不如你,而你曾經卻比我強上太多。那些你在學士府風風光光做嫡小姐的日子,是我在國公府最昏暗無光的歲月,與蟑螂同睡,跟老鼠同吃,你若看到我當年的模樣,便會覺得今日處境和遭遇其實都算不得什么。只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我是從低谷往上爬,而你是從高處向下落。我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人這一生不可能一條直線跑到黑,總會有曲折坎坷,就看你遇到這些時如何去面對和化解。”
李月茹終于抬頭看她,眼前的白鶴染雖還帶著一臉倦容,但李月茹就是覺得面前這個人全身上下都煥發著光彩,眼里都閃著星星。
她問白鶴染“真的還可以化解嗎我爹這些年都干了什么我雖不是一清二楚,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我勸過他,可是他不聽我的。如此,該如何化解”
白鶴染笑了,“你都說了那是你爹,他化解他的,你化解你的,兩者并不沖突。”
李月茹不懂,“我是李家的女兒,我如何能只管我自己我的命運不是應該和家族緊緊捆綁在一處的嗎他不化解,我如何走出困境”
李月茹的眼里盡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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