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躺椅一人多長,若是普通女子,雙手搬也是吃力,而蓮悠悠猶如只是提一個小木凳般一手提出,放在廊檐之下,隨即躺下手執書卷看了起來。
“你說吧~~”蓮悠悠懶洋洋地說,只看手中書頁,不看梁上美男。
付明蕤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坐下:“這個案子很蹊蹺,兇手叫白占奎,死者是他的父母。他精心設計了密室案,偽造成死者自己上吊。死者下面沒有凳子,兇手白占奎也在獄中畏罪自殺。”
付明蕤說到這兒,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如果說人間的案子,他必然條理清晰。而今天,他不知該如何向蓮悠悠描述他此刻心里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迷云。
蓮悠悠悠閑地翻過一頁書頁:“這不是結案了嗎,密室兇殺一直是你的強項。”
“但我總覺得……”付明蕤擰擰眉,心中疑云密布,那直覺越來越強烈,如果相信這個直覺,那會推翻他先前所有的判定,將一把已經整理好,快糊的牌徹底打亂。
“覺得什么呀~~~”蓮悠悠一邊看書,一邊搭腔。
付明蕤讓自己平靜了一下,整理了一會兒思緒:“總覺得,這個案子里,有一個看不見的兇手!”
蓮悠悠翻書的指尖微微一頓,在書頁間抬眸,視線躍過書頁的上方,看向眸光變得堅定的付明蕤。
他手中緊緊捏著卷宗,他過目不忘,只要是他接收的案子,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分外清晰:“如果白占奎想偽造自殺的現場,為何要拿走凳子嫁禍給鬼魅這么多此一舉?而且,白占奎在獄中是半躺著自殺的,那樣的姿勢,不可能沒有掙扎。”
“半躺著自殺?”蓮悠悠來了一絲興趣,放下書卷看付明蕤,“像我現在這樣?”
付明蕤落眸,看躺在躺椅上的蓮悠悠,臉不知為何,微微一紅,匆匆收回目光:“差不多,幅度比你還高一些,掛在牢里的牢窗上。對了,還有一點!”付明蕤立時認真看向蓮悠悠,“如果現在排除白占奎是兇手,那么,他就成了死者,他和他父母的死法是一致的,都是自己上吊,沒有掙扎,身上沒有傷痕,兇手用的是同一種手法殺害了白占奎一家三口,符合連環謀殺的特性。”
付明蕤說到此處,又頓住了話音,又不敢盯著蓮悠悠看,那樣看著一個女子,并不禮貌。他只有再次垂下目光,看自己手中的卷宗。可是,不看著蓮悠悠,反是心跳莫名地加速起來,讓他胸口微微有些滯悶,呼吸不暢。
蓮悠悠抬眸注視他一會兒,收回眸光,拿起書卷再次看了起來:“所以你覺得那個看不見的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付明蕤是真不知道,一切只是他的直覺,他總覺得整個案子哪里有些奇怪,這份奇怪讓他心底一直在發毛,每每想起,全身的雞皮也會一起起來。
“鬼?”蓮悠悠直接說了出來。
付明蕤一怔,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