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悠悠在書卷后嘴角一揚:“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所以,你覺得是哪只鬼啊~~~”
在蓮悠悠說出那個字后,付明蕤心底云繞的迷云,和那全身的不適宜忽然全數消散,或許,真像蓮悠悠說的那樣,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只是一直無神論的他,不想去接受這個答案,才會讓他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定。
付明蕤終于恢復鎮定,徐徐再次說了起來:“整個案件中,其實還有第四個人,這個人,就是白占奎的妻子,余娉婷。而白占奎自殺的那個晚上,正是他和余娉婷成婚之日……”
蓮悠悠的目光停落在面前書頁上,看來,又是一個隱于背后的故事……
白占奎與其妻子余娉婷是在丁酉年七月二八成的婚。
之后,余娉婷三年抱仨,更是給白占奎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可謂羨煞旁人。余娉婷本是書院院長之女,自然是知書達理的千金,故而在家相夫教子。
而這白占奎也是勤奮好學,去年過了會試,奪得會元,今年若能再參加殿試,或能進士及第,前途一片光明。
他人三十而立,而白占奎這二十出頭便已家業,事業,雙豐收,成為白家鎮讓人稱頌與羨慕的大才子。
而余娉婷也將成為進士夫人,很快便成官員妻子,即將榮貴一生。
可是,令所有人不解的是,在今年三月初春之時,余娉婷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攜其子女投河自盡了,余娉婷自此也被白家鎮人罵作毒婦,自己死,還帶著孩子,簡直惡毒中的惡毒。
“后來,余娉婷三歲的女兒被救起,但余娉婷和另兩個一歲的兒子被找到時,已經溺水身亡。余娉婷喪事結束后不久,白占奎他們一家就搬離白家村,住到了鎮上的余家老宅,五月二八那晚,白占奎的母親,陳金花上吊而亡,六月二八……”忽的,付明蕤頓住了,目露吃驚,他怎就先前沒有察覺?這一家人死亡的日子,全是二八!
他只想到七月二八是白占奎與余娉婷成婚的日子,因為這個日子尤為明顯。而白占奎整個案件也拖了三月之久,一時沒有察覺從陳金花上吊開始,他們一家與這二十八日,便有了緊密聯系。
在最初判斷白占奎為兇手時,以為是白占奎特意選的二十八日。一些連環兇手會有選日子的習慣,那個日子對他們有某種特殊含義。
而直到現在,付明蕤才想明白為何白占奎選在二十八日,因為這個日子,根本不是白占奎選的,而是,余娉婷選的!
蓮悠悠再次抬眸,看向在屋頂上忽然怔愣的付明蕤,勾唇笑了笑,落眸繼續悠然翻看書頁:“這案子都結了,你怎么還心心念念呢?你這是被嚇上癮了嗎?”
付明蕤緩緩回過神,聽見蓮悠悠的話立時看她:“所以你也覺得這案子其實是余娉婷做的?!”
蓮悠悠神情平常,繼續翻看書頁:“誰做的……并不重要,你都結案了,何必再去節外生枝?”人間事,人間了。付明蕤已經把人間的部分了結,他又何必多管閑事去管鬼間的事?而且,那里的事,他也沒有資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