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二伯只說有這種可能性,說你應該想辦法去抓住這個機會。”寧月嬋語氣中有些遲疑,“不過二伯也說,孔鎮長肯定不會希望你接彭鎮長的班,褚友亮和他走得很近。”
“月嬋姐,這事兒我還真沒有聽說過,高書記是不是想多了我才來南渡半年時間不到,輪不到我吧”
沙正陽此時的大腦已經開始急劇的運轉,如果真有這種可能,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當副鎮長和搞酒廠并不矛盾,他完全可以以副鎮長身份繼續兼任東方紅酒業的總經濟,把主要精力放在抓酒廠的工作上,但是前提是要讓酒廠真正成為南渡鎮的核心支柱企業。
“正陽,你是縣長秘書下來鍛煉的,本身下來上邊就應該給你一個安排吧”
寧月嬋也聽說過好像沙正陽在縣府辦工作得不愉快,不受領導喜歡,但接觸了這么久,寧月嬋根本不相信以沙正陽的作風性格會不受領導喜歡。
在寧月嬋看來,肯定是有小人嫉妒沙正陽的工作能力,才會這般誹謗詆毀沙正陽。
對寧月嬋的這個說法,沙正陽也只是苦笑,不好回答,事實上這個問題在鎮里邊也有不少傳言。
鍛煉這一詞含義太過豐富,使得很多人都對其生出神秘感,似乎鍛煉就意味著提拔,就是提拔重用的前兆。
如果鎮上干部都有這種心理感覺,對沙正陽來說當然是有利的,起碼如果自己真的當選副鎮長,不會在這些干部心理上遭遇太多抵觸感,因為他們內心潛意識的就接受了這個結果,所以沙正陽從未正面否認過。
但沙正陽也從未正式承認過。
這也很好解釋,本身鍛煉就只是一種非正式的通俗說法,下派下掛這些說法才是官方語言,但到鄉鎮一級,并未任職,下派下掛也就無從說起。
就保持這樣一種模糊狀態,沙正陽覺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才來南渡的自己開展工作也更有利。
“月嬋姐,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不過我確定,不管怎么樣,只要我還留在南渡,酒廠的事情我就會負責到底,而且我也確定,短期內,我離開南渡的可能性很小。”
沙正陽知道寧月嬋在擔心什么,這個貌似堅強潑辣的女人,還是有著柔弱的一面。
東方紅酒廠在極短時間內陡然做到今天這一步,反而更加重了她患得患失的心態,深怕這樣好的局面被搞砸了,所以她只能以更加飽滿的激情投入到工作中去。
連沙正陽都不得不隨時提醒她要注意勞逸結合,別太拼了。
“那就好,我就怕……”寧月嬋臉也微微一熱。
她鮮有在人前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但這幾個月來和沙正陽風雨同舟,兩個人的關系迅速從最初的劍拔弩張變成了同甘共苦,連寧月嬋自己都有些訝異于自己怎么就這么輕易的認可了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