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納走了,沙正陽卻留在原地,沒有舉步。
他無意要在朱偉忠面前炫耀或者挑釁什么,好歹朱偉忠也還是副縣長,自己只是一個副鎮長。
只不過副鎮長括弧里邊還有一個東方紅酒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這個身份,一個連縣里都覺得炙手可熱的企業,甚至贏得了市里領導關注的企業,別說一個副縣長,就是賀仲業和賈國英都要考慮一下下一步的舉措,究竟值得不值得。
所以,一個人的價值、分量以及其帶來的影響力,不完全是仕途上的官位,那只是一方面,而在于其掌握的資源有多少,掌控力和影響力,這才是關鍵。
沙正陽給自己確立的目標就是最大限度實現影響力和掌控力,對上,是影響力,對周圍和下方,那就是掌控力,這兩力用得好,那就無往而不利。
“你們縣里還真有點兒意思,掩耳盜鈴,還是諱疾忌醫”曹清泰搖著頭,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縣酒廠的工人前天又來市政府了,你們縣財政到底打算要為這個無底洞填進去多少”
沙正陽拿起暖水瓶替曹清泰把茶杯里的水倒上,笑著搖頭:“曹主任,這個問題不能問我,您應該問問趙縣長他們才對。”
趙嵩和曹清泰關系不錯,雖然曹清泰回了市里,但一直保持著聯系,這也是曹清泰的銀臺之旅中為數不多關系處得不錯的干部之一。
“哼,我聽趙嵩在電話里怨氣不小,說每個月這么十萬八萬的填補,什么時候是個盡頭”曹清泰吐出一口濁氣,“賀仲業就不說了,他那個性子估計你要指望他馬上轉過來,除非黃書記親自表態,但賈國英是怎么回事也畏首畏尾的,這和他之前的態度有點兒不一樣啊。”
“主要還是聞書記堅決反對吧。”沙正陽臉上也露出深思的神色,“聞書記一再強調無論縣酒廠怎么改制也好,轉軌也好,必須要保證在職職工和退休職工的利益問題,國企職工是主人翁,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把他們拋棄了,……”
“話倒是說得情通理順,誰都知道國企職工的后顧之憂該考慮,但是如何來解決這樣拖下去是不是就能解決或者就該政府一直管到死”曹清泰反問之余又嘆了一口氣:“改革肯定要動一些人的利益,但不改革肯定不行,職工的利益本來該是用國家制度來保障,而非某一級政府一家的事情。”
“曹主任說得對,這樣拖下去我們也拖不起了,縣里現在的態度更是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得連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不清楚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連郭部長都說現在形勢混沌不清,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表態了。”沙正陽苦笑道。
曹清泰沉吟了一陣才緩緩道:“也不是沒有機會。”
“哦”沙正陽眼睛一亮,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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