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你和朋友在這里吃飯”沙正陽沉吟了一下,覺得眼前這局面不能再拖下去,萬一孫妍出來了遇上,那可真的就尷尬了,無論是對孫妍,對顧湄,還是對自己,都尷尬,他揮了揮手,“鐵哥,魚兒,月嬋姐,虹姐,你們先走,我來結賬。”
等到一干人表情復雜怪異的離開,沙正陽這才長話短說:“要不這樣,我們先吃完了,但我還有幾個朋友,嗯,這是我的電話,你方便的時候可以和我聯系。”
“那我這兩天也可以給你打電話啰”顧湄眼珠一轉,晶亮的目光落在沙正陽臉上,嘴角翹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可以,可以。”沙正陽連忙點頭,示意一臉詭異笑容的馬胖子過來,順手遞過去幾張百元大鈔:“多退少補,下次再說,這是我一個小妹妹,她們這一桌的也在里邊。”
“沒問題,正陽,你只管走,下次再來一并結就行!”馬胖子很豪爽的把錢推了回來,“下次來先打招呼,我把新鮮泥鰍給你準備好。”
孫妍站在樓梯的拐角處,一只手扶在樓梯扶手上,臉色煞白。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一幕。
顧湄美眸流盼眼波溶溶的神色都看在了她眼里,雖然孫妍不確定顧湄是不是真的就對沙正陽有那層意思,可是擺在自己面前的卻是自己該如何來向這個最要好的閨蜜解釋這道難題。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看著顧湄似乎在和兩個大胸女人言語交鋒。
她知道那兩個女人是東方紅酒業的內部人員,看顧湄那警惕如狐貍般的神色,很顯然是把正陽哥當成了她自己的“盤中餐”,所以才會對任何可能產生威脅的異性有那種如同刺猬遭遇天敵蓬起猬刺的表情。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可自己該怎么辦這種事情上孫妍不會退讓,哪怕是面對自己最要好的閨蜜,關鍵在于自己怎么向閨蜜解釋
還有,正陽哥又會怎么看這件事情。
一時間孫妍心亂如麻。
在外邊一直看到沙正陽夾著包匆匆出來,焦虹才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正陽才二十三,就有這么癡迷的歌迷了,也許他去唱歌還真能出人頭地呢。”
寧月嬋下意識的反駁:“這邊干得好好的,去唱什么歌啊,你沒見昆明演唱會他都沒去了。那小姑娘也是一時熱血沖動,以后出了社會就沒有那么多熱血上頭了。”
“正陽可也沒比這些大學生大幾歲,他也剛畢業兩年呢。”焦虹不動聲色,然后又不無感慨的道:“看到正陽和這些小姑娘,才發現我們已經不年輕了,不能和他們比了。”
“虹姐,你也才三十一吧”寧月嬋并沒有意識到焦虹話語里隱藏的深意,“怎么就這么老氣橫秋的”
“月嬋,我十七歲就參加工作了,一開始在縣供銷社,后來到商業局干了兩年,又到縣二輕局,眼見得說可能要解決干部身份了,又被下放到罐頭廠干兩年,等你回來,指標早就被人占了。”焦虹似乎也被勾起了一些昔日的回憶,語氣里充滿了悵惘,“然后為了轉干,又到南渡鎮來,結果呢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現在呢”寧月嬋忍不住問道:“虹姐你還想要轉干我覺得縣里這一次肯定要考慮你了。”
“哼,現在現在我就沒想那么多了,當初轉干就是想要求個安穩的生活,現在我婚也離了,就孤家寡人一個,還在乎那個么”撫弄了一下額際垂落下來的發絲,焦虹本來就有些偏冷的精致面容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我現在就想看看我自己能干出一些什么事情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