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各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不過……”沙正陽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什么”寧月嬋側首,目光望過來。
“沒什么。”沙正陽搖搖頭。
“別給我說半句留半句,你知道我最討厭這樣。”寧月嬋嗔怪的瞪著鳳眼注視著沙正陽。
“哎,背后說人非君子所為。”沙正陽隨口道,目光卻顯得很輕慢。
“趕緊給我說,少在我面前賣關子!你還是啥君子”寧月嬋有些惱了。
“嗯,我只是覺得高處長心思重了一些,月嬋姐你這種人和他在一起,你像一泓清泉,他像一口深井。”沙正陽笑笑道。
其實也不算深井,井倒是井,想裝的東西很多,只是容量小了點兒,容易被人看透,或許再在機關里修煉十年八年能變成一口深井。
沙正陽的話讓寧月嬋一愣,歪著頭又想了想,“他心思重,你心思不重”
“我在外人面前肯定心思重,不過月嬋姐知道,我在你面前可都是坦誠相對的。”沙正陽泰然自若的道。
一句“外人”,讓寧月嬋心里微微一甜,瞄向沙正陽的目光頓時柔和了許多,但嘴里卻仍然不依不饒:“嘴上說得挺好,誰知道你肚子里裝的什么壞水,還說不在背后說人呢。”
沙正陽啼笑皆非,聳聳肩,“月嬋姐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是實話實說。”
車內又安靜了下來,寧月嬋目光有些飄浮,不斷在窗外流淌。
“我其實并不恨他,只是為自己后悔。”寧月嬋語氣平靜,“當初他考上大學,我沒考上,我就隱約知道我們可能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但我始終有些不愿意相信,……”
沙正陽沒搭話,他知道這個時候寧月嬋不需要回答,只需要安靜的傾聽。
“后來他畢業了,分到市政府,對于我來說,一個在縣里的村上,一個在市政府,天壤之別,我就和他說,我們分手,可是他不答應,我也不知道他內心怎么想,大概是不愿意背負陳世美這個惡名吧,后來我拗不過他,就結了婚,……”
沙正陽知道,悲劇來了。
“結了婚之后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加上他在市政府里只有一個和別人合用的宿舍,我也沒法經常去,他很少回來,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越來越淡,有時候他一個月都不回來一趟,打電話也是幾句話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