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鳴經常和沙正陽探討這方面的情況,根據他得知的種種消息來看,沙正陽的判斷無疑是相當準確的,但是準確不代表就能解決問題,宛州市屬幾大國企中除了宛州制藥廠效益還不錯,酒精廠勉力維持,其他四家企業都面臨生存難題,涉及職工近萬人,這還沒有算大量區屬縣屬國有企業一樣面臨著同樣的難題。
而且他還得到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那就是原來兵器工業部和省國防科工委的部分三線軍工企業也要移交給地方。
按照中央精神指示要求,為了解決這些長期在三線建設中做出了巨大貢獻的職工和他們的家屬的后顧之憂,方便他們的生活,這一批原來建于各縣山溝中的企業都要靠要考慮搬遷到地級市所在。
這是政治任務,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得要接受,而且還要保質保量的完成好。
雖然說中央和省都會在搬遷資金上予以一定的保障和支持,但是看到眼下這些市屬企業的困境,林春鳴不得不擔心,一旦這些軍工企業搬遷到宛州來,交給了宛州市管理,它們的軍轉民進展不順的話,只怕又要和那些市屬企業一樣變成宛州市一大包袱。
根據現在的狀況來看,軍轉民的難度不小,尤其是要融入到市場經濟環境中去更顯得困難,所以這也讓他有些著急。
本身宛州市縣兩級工業企業狀況就不佳了,如果再把這一批軍工企業移交給市里,這就更加重了市里的壓力和負擔。
“正陽,這都是我們黨委政府未來不得不面臨的問題,你說得對,下手解決宜早不宜遲,問題是如何來破局,難度不小啊。”林春鳴撫摸著下頜,“改制說易行難,引入外部戰略投資者,企業內部自身股改,還是直接出售每一樣都有問題和難度,都會有一大堆新問題冒出來,尤其是在法律和政策層面上,都非常敏感,解決好了,理所應當,解決不好,那就是罪人。”
“但我們始終要面對啊。”沙正陽笑了起來,“林書記,如果你兩三年內無法離開宛州,那么國企改革就必須要面對,拖不過去,所以只能早不能遲。”
“你有想法”林春鳴聽沙正陽這么一說,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這個家伙總會給他帶來許多意外驚喜,他很期待。
“有一些,您不早就給我交代了經濟發展方面的一些任務么國企改革是無法回避的重中之重,和招商引資一樣重要。”沙正陽點點頭,沒有謙虛:“我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正如您所說,需要多管齊下,改制是必須的,以這三家電子電器企業為例,如果不改制,不轉變運行模式,破產倒閉是遲早的事情,改制也不是靈丹妙藥包治百病,更需要一個合格乃至優秀的管理層,尋找適合這個企業發展的路徑。”
“你繼續說,我感覺你好像專門琢磨過這三家企業啊,有什么新的想法”林春鳴頗為心動。
沙正陽能把紅旗酒廠一個小鄉鎮酒廠兩年搞成一個銷售收入破三億的大企業,未嘗不能在宛州復制這樣一個奇跡,當然他還舍不得讓沙正陽直接到企業去,但如果沙正陽能夠拿出合適的辦法,推薦出合適的人選來,這樣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