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慢慢平靜下來,沙正陽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恐怕真的要引起高度重視并且也該拿出對策了。
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有一家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欲望,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講情懷講責任講奉獻,本身那就不符合情理。
如果說在創業初期,大家還能擰成一股繩為一個共同目標而奮斗,而現在不敢說功成名就,但起碼大家已經具備了單飛的資格了,至少他們自己是這么認為的,但事實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沙正陽也清楚,有人說過能團結人們的,有兩件東西,一件是共同的理想,另一件是共同的犯罪。
前者上自愿的,后者是迫使的,很難說誰更具有凝聚力,但是沙正陽覺得或許還可以加上一點,那就是共同的利益,或許這一點的凝聚力不及前兩者,卻是最能開得出的現實條件。
沙正陽覺得在東方紅前期勉強可以用共同的理想來解釋,但之后呢共同的犯罪談不上,而又無法用共同的利益來維系,那么出現分崩離析就很正常了。
“嬋姐,虹姐,其實面臨這種情形也很正常,所以在當初我就給銀臺縣委提出來,如果不能解決利益問題,那么東方紅的發展就難以維系長久,但縣委在這個問題上態度曖昧,采取拖的態度,所以才會釀成這種局面。”沙正陽背負雙手,淡淡的道:“連縣酒廠的職工都能獲得一份股份補償,作為創始人這個團隊卻不能獲得股權,這怎么看都有些像一個笑話。”
寧月嬋和焦虹二人都沒有說話,這個問題實際上東方紅集團內部管理層都在私下說過,但縣委不同意,而作為村干部,寧月嬋又不好在紅旗村和東方村內部提出來,鎮上緊隨縣里態度,更不會同意。
現在擺在面前的現實問題出來了,如果再沒有動作,可能就真的會出問題了。
“我聽曹書記說,賀仲業可能會下來了。”沙正陽停住腳步,“新任縣委i書記是原來是市體改辦主任朱鳳厚,這是一個改革開放態度很鮮明的領導,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契機。”
寧月嬋和焦虹二人精神都是一振,如果是這樣,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對于他們來說,管理層獲得部分股權這既能增強主人翁責任感,同時也能獲得實際的經濟效益,如果真的要離開,就不得不考慮這部分股權的羈絆。
“正陽,你的意思是新來的書記會支持mbo”焦虹問道。
“嗯,有此可能。”沙正陽點頭,“要進一步促進經濟的發展,發揮企業家和人才的作用,對于政府來說,如何通過各種方式來釋放活力就很有必要了。”
沙正陽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典型,霸王電子的段庸銘,一手締造了霸王游戲機和霸王學習機,然后因為無法為自己和自己麾下一幫兄弟爭取必要的利益,然后出走重新打天下,甚至還自定一年的禁入期,然后幾年之內重奪江山,把霸王電子打入深淵。
前世中沙正陽最佩服的幾個企業家中,一個就是段庸銘,一個是史育柱,還有就是任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