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廣標的來歷不是什么秘密,作為企業走上出來的學者型干部,省委組織部把他擺在這個位置上,并非無因,肯定有意圖,但如果鐘廣標真的被中組部看上了,那就不一樣了。
“但愿如此吧。”陰朝鳳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陰市長,國企改制是大勢所趨,你在分管財政,最清楚。”錢正誠懇的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也覺得市委在推進國企改制上有些激進和魯莽了。”
陰朝鳳放慢腳步,看著錢正,沒有說話。
“事實上我和鐘書記、馮市長還有林書記都談過我的看法,但是沒有被接受,但我只是覺得在步伐上不能邁得太急太大,避免為了改制而改制導致一些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出現,在改制這一點上我是堅決支持的,而且我也認為在改制上,應當要采取多種方式來調動各方面的積極性。”
錢正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辭。
“如果在各方面政策機制得到完善的前提下,排除其他可能牽扯到的資產流失因素,那么無論是什么性質的企業,無論它是來自哪里,或者誰介紹來的,我覺得都不重要,我們都歡迎。”
陰朝鳳站住腳步,他明白錢正話語的意思,那就是國企改革大勢不容阻擋,如果對其中一些問題存疑,可以采取其他手段來防止或杜絕,但不能因噎廢食。
“如果是那樣,我真心希望能夠有足夠有效的手段來避免一些我們擔心的問題發生。”陰朝鳳沉聲道:“老錢,我相信你可以堅持做到這一點,我也會向市委提出這個建議。”
“看來陰朝鳳對推進企業改制有些不同意見啊。”鐘廣標回到家門口,站住腳步,“我都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了,他是常務副市長,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目前市財政的困窘狀況,他很清楚這種局面根本無以為繼,再拖下去,對企業,對市財政都是一場災難!”
沙正陽無言以對,他能感覺到鐘廣標內心的不滿。
“電風扇廠還好點兒,畢竟規模小,可無線電廠和電器廠呢六七千工人,這還沒有算絲綢廠的,不加快進度,難道真的要等到企業一文不值,甚至負債累累才來破產那樣職工的利益就能得到保證了荒謬!”鐘廣標繼續道:“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幾年前,還在用狹隘的眼光來看待世界的變化,姓社還是姓資這個問題仍然高于一切,他的這種社資觀很狹隘,不正確,但他自己卻感覺不到。”
姓社還是姓資這個問題在前年和去年就曾經引發過多輪討論和爭議,現在雖然漸漸平息下去,但仍然有很多人在這個問題上耿耿于懷。
“鐘書記,我覺得不完全是。”沙正陽冷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