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慶良這番話說得有點兒小小的情緒,但是情緒里也還是帶著幾分得意和喜悅。
這全國就單挑了齊魯和漢川,名義上是調研工作,但是實際上卻是調查,如果有問題,或者不符合中央政策意圖,又或者超出了中央規定的原則底線,只怕就沒有今天這種云淡風輕,甚至就會變得秋霜肅殺了。
說實話,沒有哪個省市在水落石出之前愿意接受中央的這種工作組,都知道干工作那么可能沒有一點兒紕漏,打爛碗的始終是洗碗的人,不洗碗的人永遠不會打爛碗,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尤其是這種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創新,又要觸及到諸多群體利益,你想要面面俱到人人滿意,本身就不可能,所以大家都愿意人家先干起來,沒出問題,中央定板了,然后再來隨大流,多好的事兒。
可始終要有人來嘗試摸索,這就要求有一個容錯機制,允許大家犯錯誤和改正錯誤,趟出一條路來。
這種敢于摸索創新的,哪怕是真的犯了錯誤,都要鼓勵和支持。
站在不同位置角度,考慮這些問題的出發點也不一樣。
韋慶良內心其實并不太贊同在漢川這么急這么快就要動起來,但是周遠望和黃紹棠態度很積極,后來杜高成和呂青也表示贊同,原本希望稍微緩一緩的馬耀東和他才開始趨于積極。
但當接到國務院工作組要下來調查時,馬耀東和他都還是嚇了一大跳,所以才會讓裴松仁和糜重先行下來,摸摸底,看看有沒有問題。
一般性的小瑕疵,哪里都在所難免,只要沒有大問題即可。
不過宛州的改制動作還是讓省委很是緊張了一陣,大問題沒有,但是在一些具體措施上卻有些標新立異了,連省委也不好確定究竟是否越線,最終研究之后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一切聽從中央的意見,不去做畫蛇添足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一步還是走對了,中央對這種探索摸索還是非常支持和贊許的,甚至在韋慶良看來有些出格的具體措施,工作組居然也認同了。
“慶良書記,你太客氣了,宛州的工作不是過得去,而是很有膽魄和創新意識,這一點很不容易。”
朱志龍也是老于世故的人物了,自然也聽得出韋慶良話語中的隱藏含義,微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