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雅最早是城關鎮黨高官羅冕提拔起來的,但是卻似乎不太受現在的縣委組織部長譚秋華的待見,具體什么原因,沙正陽不清楚。
在盧雅擔任經開區副主任這一任命上,桑前衛也是和譚秋華交過鋒,也幸好那時候的縣高官賀仲業給予了桑前衛在經開區干部任免上很大的特權,所以譚秋華最終才同意。
“哦,原來如此,難怪剛才盧雅不愿意說。”沙正陽點頭,“她老公好像是正營職干部吧”
“不太清楚,聽說她老公性格太直,在部隊上也有些吃不開,所以才想轉業吧。”焦陽搖搖頭。
“嗯,你幫我聽著一下,如果有啥情況和我說一說。”沙正陽想了想才道。
“行,她丈夫我認識,性格挺直爽的,就是說話可能太直,所以才會有些得罪人,吃了虧。”焦陽也道:“這年頭喜歡說實話的人,往往都不太受歡迎。”
“看樣子你才去雙林幾天,就這么有感觸啊。”沙正陽笑了起來,“感覺怎么樣”
“感觸很深。”焦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放慢腳步,保持比沙正陽肩頭后半步的位置,“都說咱們銀臺時漢都平原的膏腴之地,但是實際上農村里的生活還是有很大差異的,雙林鄉的情況也一樣千差萬別,農村現在種啥都不掙錢,種糧食除了掙一年糧食外,甚至還要貼化肥錢,養家禽家畜吧,既勞神還費工,關鍵也就是一個零存整取,一樣掙不到錢,遇上雞瘟豬瘟,一下子虧得你吐血,所以村里人都不想搞種養殖業。”
“銀臺條件算是不錯了吧,緊靠著漢都,可以到漢都市里打工,這也算是一個增收的渠道。”沙正陽道。
“的確如此,雙林的青壯年基本上都是到漢都城里或者沿海去打工,大家都愿意到漢都找活兒干,可那么多人哪有那么多活兒給你干,所以好多人還是不得不去沿海。”焦陽頗為苦惱,“出去了打工就把老人和孩子丟在家里,女人在家里閑著沒事兒就只有打牌,今年鄉里就因為留在家里的婦女沒事兒打牌已經出了幾樁事兒了。”
“哦出了啥事兒”沙正陽皺著眉頭道。
打牌這是每個地方,尤其是農村茶館里最時興的消遣方式。
你要說是賭博呢,那輸贏金額的確很小,有些一天就是幾塊錢輸贏,稍微大一點兒也不過幾十塊錢輸贏,但這對于農村家庭來說,已經算是很可觀了,關鍵是很容易敗壞社會風氣,帶來一些社會問題。
“一個是打牌連輸了好幾場,把婆婆存的私房錢給偷出去打,婆婆一氣之下喝了農藥,一個是在茶館里打牌和野男人勾搭起了,干脆就丟下孩子老人和野男人跑路了,還有一樁是打牌為了兩塊錢在茶館里打起架來,動了刀,當場一死一傷。”焦陽嘆息不止,“關鍵還是沒事兒干,若是這些婦女也能找到一份工作干,那就沒那么多空閑成天去打牌撩騷了。”
“所以這就是地方黨委政府發展經濟和經營產業的責任了,你把產業做起來,吸引企業進來,怎么消化這些勞動力”沙正陽也很感慨。
哪里都一樣,宛州的情況比漢都還要嚴峻得多,農村剩余勞動力更多,當然隨著國企改制,企業職工下崗潮到來,漢都也一樣難上加難。</p>